這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雨完全停下之後,鬱如重新開始釣魚。她覺得下過雨,湖水漲了一些,沒準一下子又可以釣到很多魚,就打算再釣兩條才收手。
雲跡星就不打算釣了,他隻在鬱如身邊陪著,看她釣。
不過等了五分鐘,魚竿有了動靜,鬱如感受到輕微的晃動,立馬拉杆。這次釣到的東西有點奇怪,拉的時候魚竿不會亂動,可是要使的勁卻不少。
鬱如起身,站直了身體,一隻腳跟略微往後蹬,卯足了勁兒去拉杆。
“阿如……”
見她有點吃力,雲跡星伸著手想上前幫忙,不過鬱如拉的那東西已經漸漸浮出水麵,不用再那麼費勁,他便又止住了腳步。
這麼粗略看著,現在釣上來的那東西像一堆衣服。
鬱如拉的時候也在觀察那被拉的東西,她看到了,也猜測出那是什麼。
早些年亂上網的經曆讓她見過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就那一小部分,足以讓她肯定她現在要釣上來的那玩意是普通人最不想碰到的,但她還是毅然將它痛痛快快拉了上來。
拉上來的東西讓除了現場除了鬱如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剛湊上來看熱鬨的保鏢五人,見了這“大魚”的真麵目,齊齊後退了半步。
長腿尖叫一聲,皺著臉,指著鬱如釣上來的東西,不可思議地說道:“少爺,太……太太,這個人好像死了啊!啊!好可怕!”
“好像死了好久呢,好臭!”萍姐臉色也十分難看。
小牛藏到燕子身後,伸著腦袋看向那“大魚”,說了句,“我還以為是誰丟的娃娃呢,沒想到是個真的。”
釣上來的是一具屍體,一個男人,衣物鞋子完好,腿上綁了一些石頭,皮膚異常蒼白,如發灰的雪花,還皺巴巴的部分帶了一點小缺口,嘴唇呈青紫色,這麼看,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似乎是溺水身亡的。他死了應該已有些時日,身體浮腫,麵容有點不清楚,但依稀能辨認大概的樣貌。
燕子拍了長腿的胳膊一下,道:“就是死了,淹死的。”
說罷,他看向雲跡星和鬱如,問,“太太,少爺,我們現在報警嗎?”
“先等等,看看。”雲跡星麵色嚴肅,先轉頭去查看鬱如的情況,“阿如,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鬱如在認真觀察屍體,聽他這麼問,她抬起眼,對著他搖了搖頭。
確認她是真淡定,沒被嚇到,雲跡星就蹲下身來,仔細打量死者麵容。在他看到這具屍體的第一眼,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在仔細一看,更是讓他覺得熟悉。
他記憶裡,是有那麼一張臉的,但是想不起是誰了,一時半會叫不上名字。
尋常人乍眼看到一具屍體害怕最正常不過,這看多了一會,大家就稍微適應一些了,畢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其中就包括死相慘烈的死人。
菊姐不確定地說道:“少爺,太太,感覺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我也感覺有點眼熟,先看看能不能認出來,認不出來就立刻報警。”雲跡星眼睛還盯著屍體,隨口應了一句。
鬱如站在一旁看著屍體,若有所思。
片刻,她想了個理由讓雲跡星支開五個保鏢。
等人走開,她戴上吃東西用的一次性手套,又找了根小樹枝,跟著雲跡星一起蹲下。她用小樹枝戳了戳屍體的褲子口袋,發現其中一個口袋戳起來硬硬的,便控製樹枝不斷在褲子口袋周圍戳來戳去,
不一會,一個玻璃瓶被她用樹枝從屍體口袋裡擠了出來。玻璃瓶很小,大概也就半個巴掌大,裡麵裝著一卷小紙條,瓶口用木塞封著。
鬱如丟掉樹枝,從帳篷底下的一張桌子上拿了個塑料袋過來。她把塑料袋裹在瓶子上麵,一手準備就著塑料袋抓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