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作快點行不行?真想讓宮裡所有人都看見你這副鬼樣子?”
薑暄和不言。
事實上,她心裡在做盤算,根本沒有聽夏竹在說什麼。
從養心殿跪著走回明光宮,她的腿不斷也要被磨殘。
這些她心裡清楚。
她之所以乖乖聽話,是因為,她知道慕容崢不會忍心做得這麼絕。
倘若慕容崢當真如此恨她,就不會在她長跪養心殿外時,跟著處理政事,徹夜不眠。
前世今生,她與慕容崢接觸最多,早就摸透了慕容崢的習性。
暗影夜裡出來喊鄭槐入內,她便猜出。
因為慕容崢不喜睡時有人在側,所以鄭槐隻能守於屋外。
但處理政事時,他唯獨隻習慣鄭槐陪同。
還有早上那封口諭,隻字未提她與拓拔扈的“私情”。
無論慕容崢心裡究竟是何想法,但種種跡象表明,慕容崢對她保留了幾分惻隱之心。
所以她賭,賭慕容崢會因為不忍心將她中途喊回。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越慘越好。
越慘,慕容崢就越不忍心。
“時候到了。”
薑暄和臉上閃過一道深意。
“你嘴裡在念叨什麼呢?莫不是在罵我。我……”
“一個丫鬟,我罵就罵了,又能怎樣?”
不等夏竹說完,薑暄和不緊不慢接過話茬。
“薑暄和!你果真是起了取代小姐的心思!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小姐嗎?”未料到薑暄和還嘴,夏竹氣得瞪大眼睛。
“我連雪梅死時都不眨眼睛,你覺得我會怕這個?”薑暄和輕蔑一笑。
話雖如此,但她膝下步伐未停,直直往宮巷儘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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