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潭微微搖頭,靠在她身上徹底昏了過去。
但慕容雲雪的謀劃還沒有結束,這幾日前朝風雲湧動。
自從慕容崢去丞相府看望之後,丞相的聲望便水漲船高,再沒有人敢說他一句不好,就連慕容雲雪去看望他這件事都得了慕容崢讚賞。
雖然這話聽著怎麼都不對勁,但好歹也算是個美名,能讓宗人府那幫老頭子放下心來。
等他們一走,慕容雲雪又有了為所欲為的機會,沒人看著她,便好往前朝後宮各處伸手,還不隻是塞人這麼簡單,這幾日但凡各家有宴請的,她都會派自己身邊的大宮女去。
雖說赴宴也會帶著禮物,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打探消息,結交朋黨來的。
慕容崢既然已經回宮,前朝後宮就最忌諱瓜葛在一起,果然沒多少大臣膽敢挑戰慕容崢的底線,跟慕容雲雪的人有所往來,往往是把禮收了之後便好吃好喝待著,也不多說一句話。
隻是如此,還不足以應付慕容雲雪的攻勢,她不止明麵上送禮,暗地裡也會傳遞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引人驚慌或是心動,不由自主靠向她那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很少有她開不起的價碼。
如此,不少大臣明裡暗裡都和慕容雲雪那邊有些聯係,為她做事也不過是早晚而已。
他們碰頭時都顯露出如出一轍的疲憊和無奈,往往幾句話就曉得對方也被送了大禮。
還有一說,慕容雲雪拿捏住了有些人的把柄,那些不能見光的事,一旦被她知道了,收集起來,便會被寫成信送往各家的門房處。
這東西不看不要緊,一看難免冷汗流了一身,再不敢對公主派來的人有一絲冷遇。
過了幾日之後,雖然表麵上看,朝廷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波詭雲譎。
直到一日上朝,慕容崢問眾臣,“這陽春關可要派什麼人為新城主前往坐鎮?”
諸位大臣麵麵相覷,其實心知肚明慕容崢想讓馮家小姐作為城主,但無人敢站出來回話,甚至鄭槐提醒了兩三遍,也無人吭聲,實在是讓人不解。
往日哪裡是這樣的?難不成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看不慣馮家得勢?還是這些大臣都放不下一個空出來的城主之位,不想給了彆人占便宜,自己卻又不願意去,才遲遲不能決定。
慕容崢很快便發怒,抄了幾張折子丟下去,這才有人出來講話。
那位大臣一拱手,說出的卻不是慕容崢想聽的,而是直言進諫道,“陛下三思,馮家小姐一介女流實在不堪為一城之主,縱然她從前有諸多功績,也隻能給些金銀布匹獎賞便是。城主如此大任實在不能兒戲,還望陛下另請賢能。”
慕容崢聽著都要氣笑了,可是沒了馮溪薛還有什麼其他合適的人選嗎?
這些大臣一個個鬼精著,都曉得陽春關是個什麼地方,私下裡都說但凡有些誌向的人都不屑於去那邊關苦寒之地,如今卻要阻了彆人。
但明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慕容崢心平氣和道,“既然李大人覺得馮小姐不可,李大人可還有其他合適之人舉薦為陽春關城主?”
“這,這……”李大人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灰溜溜地告罪,退回隊列中去。
慕容崢再不問他們,反正百官都長著同一張嘴,隻要薑中正不發話,他們怕是也不敢隨意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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