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慕容崢頓時抽出身旁佩劍往前逼近,慕容雲雪身邊的侍女都嚇白了臉,哆哆嗦嗦地跪下來要求饒。
還沒開口,就看慕容雲雪站起來,竟也往前逼近,甚至還理直氣壯質問道,“皇上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要殺了自己的親姑姑嗎?也不怕宗人府過問。”
話落她幾乎癲狂地笑起來,“也是,你是皇帝,有什麼做不得的。就算殺儘,嗝,所有兄弟姐妹,也無人敢說三道四。”
平白無故被扣了這麼大個帽子,慕容崢心頭更是窩火,他手中拿著劍,握得更緊,而後對慕容雲雪慢慢抬了起來。
“身為皇親便要有皇親的自覺,你如今是見朕該有的禮數嗎?彆怪朕沒提醒你,你這些時日在前朝做的那些小把戲,以為能瞞過誰?若是再敢興風作浪,這劍可真要橫在你脖子上了。姑姑!”
聽得出他是故意強調了一遍,算是回了自己那句話呢,慕容雲雪嗤笑一聲,搖頭戲謔,眼中醉意卻漸漸減淡,人還是站著也沒個正形的。
她斜著眼看慕容崢,看他手中那把劍,很快認了出來,“我當是什麼?不過是老物件了,你拿我父皇的劍想殺了她的嫡親公主,難道就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
這女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慕容崢雖然並不為她這話感到心虛,卻也無從說起。
事情棘手起來,自己一時衝動反而是騎虎難下了,且今日也不能真傷她或是如何,畢竟宗人府那幫老東西最是重嫡庶尊卑,自己雖是皇帝,但在某些地方還是差了慕容雲雪一頭,故而此刻不能輕舉妄動。
可劍已經抬起,作蓄勢待發狀,放下便是失了他作為君王的威嚴。
思慮再三,慕容崢一揮手削去了慕容雲雪的一邊袖子,殘破的衣衫讓她有些落魄的模樣,但慕容雲雪不以為意,甚至抬起另一邊手把衣袖伸過去,仍然帶著挑釁的嬉皮笑臉。
“皇上既然有心,不如將這邊也削了去,免得隻留一邊怪難看的。”
挑釁慕容崢不成,慕容雲雪見他隻是陰著臉,又無趣收回袖子,自作主張招呼起來,“今日歌舞不錯,若皇上不嫌棄也可留下來細細觀賞。本宮這裡有足足的美酒佳肴,定不讓皇上失望而歸。”
鄭懷在旁邊看著心驚肉跳,後宮有哪位主子敢如此忤逆犯上,對皇上半點不客氣?也就這位嫡公主了。
劍已經被慕容崢放下收回去,他當然不會按照慕容雲雪的節奏去行事,警告地看她一眼之後,便令身後跟來的侍衛把場子給清了。
該砸的東西都砸成碎片,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都帶走,也算是個警告。
對於慕容雲雪來說,實在沒什麼懲罰是能出自自己之手的,一來有損聲譽,二來對內也無法向宗族交代。
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怕是隻能靜待時機應對了。
倉促交手後慕容崢就轉身離開,身後慕容雲雪一直看著他,突然冷冷一笑道,“皇上回來得倒快,怎麼也沒見敏妃?她是不願一起回來嗎?到底是沒膽量。”
慕容崢的腳步稍微遲滯了片刻,但人還是往外走,直到他聽慕容雲雪說,“既然不回來便不要再回來了。皇上你說是嗎?”
她似乎酒醒,或是徹底醉了,話匣子被打開,開始滔滔不絕,“本宮不喜歡的人,留在宮中也是無用,既然她那麼喜歡邊塞,那便一直留在那邊,埋骨於陽春關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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