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隻得離得遠一些,將身子藏匿在不算太濃密的樹叢裡,站穩後薑暄和忍不住問,“剛才是說了什麼?竟然這麼直接出來了?”
秋葉現在想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說你肚子疼要去上茅房,這事兒總不好大庭廣眾下說吧,也來不及。”
薑暄和忍俊不禁,“做得好,這個時候就不管什麼麵子了,裡子要緊,咱們脫身了就能開口說些想說的話了。”
也許是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命案給嚇住了,竟然沒有人跟著來,但即便如此,薑暄和也打算長話短說,“你可是找到人了?薑公子。”
“還沒有,到處都找不見,我便回來了,那蓋著白布的難道不是嗎?”
秋葉這幾天聽多了薑暄和的抱怨也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事情已經做成了,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薑暄和想了想還是搖頭,“隻因為當時顧著那麼多客人都在,還都是達官貴族,受不了那些臟汙的事,所以誰也不敢先把那白布掀開。”
“你說的也有理,想必仵作已經在路上了,還是等仵作來了再說吧。隻要這事跟你無關就好。”
她眯著眼睛看烈日之下的荷花池,隱隱有些香味飄過來,卻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回去。
“咱們在這兒說悄悄話也不能太久,還得真找個茅房去蹲一陣子再出來,不過得快點,仵作來時估計就要將那白布先開了,咱們也好看看究竟。”
二人很快繞了一圈這池子,然後回到宴席,果然仵作已經來了,正在遠處檢查那具泡了太久湖水的身體。
想來這味道並不是一兩天才能這麼濃烈的,可是今日才發現,薑暄和忍不住想到之前,薑夫人滿臉傷痕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是否是她早早動手,然後……這也不對,若是她早就動手了,那和她爭吵的又是什麼人呢?
若是等爭吵發生過後她再動的手,又是怎麼做到幾日之內就腐敗了,還腐敗得如此厲害?
她百思不得其解,和其她客人一樣盼等著仵作過來說幾句,隻不過區彆在於薑暄和的期待更多顯現在臉上,好在此刻大家各懷心思沒人注意到她。
秋葉已經成竹在胸,薑暄和的眼神讓她曉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不少人都不想也不願意去看仵作那邊,她卻可以換身衣裳不動聲色往那邊湊。
不過這事做得有些倉促,她尋了個陰涼少人的處所敲暈了個侍女,換上她的衣裳才再次出現。
這次可以過去細細看了,她不多時回來薑暄和身邊,正好原來伺候她的侍女去取什麼東西了,她便站在那位置上。
不過當著客人的麵跟薑暄和說什麼到底是太過顯眼,她便站在薑暄和背後以寬大的袖子為遮掩在她背上寫了幾個字。
這是個不錯的法子,薑暄和很快便意識到她想說的是什麼,同時胃裡翻滾的越來越厲害了,背後是流了一地的汙物,顯然仵作把肚子剖開了。
她極力隱忍,可不能在這宴席上吐出來,麵前擺著的安神湯還是熱乎的,她卻沒有心思喝,其她夫人們也是淺淺抿了幾口就放下了,不是真不需要這玩意兒,而是要儘力保持端莊。
薑暄和盯著安神湯半晌,想到方才秋葉告訴她的,在忍不住之前趕緊端了起來一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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