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剛剛這許太平擊退陰神黃袍的神通,其實就是天道法旨之力?!”
此人的這句話,一下子將茶樓內原本滿心困惑的眾人驚醒。
“我想起來,剛剛這許太平所施展的神通,似乎與古時的一樁傳聞能夠對上!”
“我也想起來了,這道天道法旨,與旱魃亂世時人皇求取來的那道天道法旨,一模一樣!”
“春!是那道名為春的天道法旨!”
而就在眾人熱切討論著,剛剛許太平對付陰神黃袍的那道天道法旨時,茶樓內忽然有一名修士,語氣帶著濃濃愧疚道:
“諸位,我們可能錯怪太平道長了。”
茶樓內眾人,一下子齊齊沉默。
隨後隻聽那人繼續道:
“現在回頭來看,以太平道長的戰力,就算不敵這些陰神,至少想要保住性命,並非什麼難事。”
“這之後,更是可以尋一處安全所在,好好布置一番應對天劫,照樣能夠以極境之姿突破驚天境。”
“可他最終,卻選擇了在這陰神環伺的迦葉寺內,以極境之姿突破,其目的現在看來隻有一個。”
“那便是為了保護這迦葉寺以及寺院內眾人,想要在突破後,以極境之力驅逐前來圍寺的陰神。”
聽完這話後,有先前誤解了許太平的修士,忽然很是慚愧道:
“我就說,為何迦葉住持等人明知被‘利用’,還有拚死為太平道長護法,原來……”
說到最後,他一臉慚愧地重重歎了口氣。
不止是這位修士,茶樓內原本誤解了許太平的修士們,大多臉上都露出了慚愧神色。
特彆是當他們再次看到,許太平那條從鐵棺之中伸出的血肉模糊手臂時,臉上慚愧之色越發濃重。
試想,身軀幾乎被劫雷焚毀,僅隻有一條重傷手臂還能動的許太平,依舊還是沒有放棄為迦葉住持等人抵禦四周陰神。
這種人,怎可能是那等自私自利之輩?
夏侯幽在聽到這些話時,卻隻是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道:
“終究不過是一群隨波逐流的烏合之眾。”
說到這裡時,她的目光瞥向了前方雙手合掌的小僧夜來,隨即低聲道:
“這群人之中,自始至終,唯有這夜來,一直都在相信著太平公子!”
“此子,絕非凡俗之輩。”
而就在夏侯幽這般想著的時候,頭頂月影石的虛影之中,忽然再一次傳出了一陣轟隆隆的震顫之音。
抬頭一看,隻見原來是那陰神黃袍,親自出手了。
“風來!”
隻見那陰神黃袍忽然手掌張開,手臂向後揚起。
霎時間,便見頭頂天穹之上雲層驟然翻轉,一陣呼嘯狂風隨著卷著那漫天雲朵,朝著迦葉寺的方向猛然拍打了下去。
“轟!……”
震耳的狂風呼嘯之聲中,那三株古柳的枝條竟是被這股狂風,吹得折斷了大半。
就算是護住許太平的那座高聳樹塔,也在這陣颶風吹拂之下,一下子折斷了數百根枝條。
原本幾乎被枝條完全籠罩的那口大鐵棺,再一次裸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眾人見狀,齊齊心頭一震:
“這黃袍,竟能直麵天道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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