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秘書小韓敲門進來，說了一句：“書記，院子裡的車是許氏集團許若雲的車，她正在薑縣長辦公室裡。”
“嗯！”歐陽如靜點了點頭，隨後小韓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許若雲？她找薑為國乾嘛？還是薑為國找的她？”王啟昂眉頭微皺了起來，朝著歐陽如靜看去：“前段時間，許若雲想買下巴頭鎮中心位置一千畝地，說免費給我們巴頭鎮建一個中心廣場，條件就是剩下的地由許氏集團開展，我沒同意。”
歐陽如靜看了王啟昂一眼，道：“好多地方都是這樣搞，有利有弊。”
“書記，你說的利是麵子工程嗎？建一個大廣場裝麵子，當政績，領導升官走人，留下一地雞毛，整個縣或者鎮的錢最終全部進了某個大集團的口袋。”王啟昂憤憤的說道。
歐陽如靜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王啟昂說的沒錯，但有時候做為一個主官也很無奈，沒錢但又要出政績。
王啟昂盯著歐陽如靜，十分嚴肅的說道：“書記，若是許若雲想以為縣裡免費修廣場為條件，拿下縣城最好的地塊，你一定要阻止。”
歐陽如靜看了王啟昂一眼，道：“啟昂，我也是有政績壓力的，若是薑為國運作這件事情，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成功了，做為書記，我的政績誰也拿不走，失敗了，責任由他承擔。”
“歐陽如靜同誌，你的任務是帶領四平縣的老百姓脫貧致富，而不是搞個麵子工程。”王啟昂道。
“麵子工程和脫貧致富不矛盾。”歐陽如靜說道。
“我的大書記，縣中心最好的地一旦賣出去，短時間看，確實沒多少影響，對四平縣的發展或多或少有一點好處，但你把時間線拉長，四平縣最值錢的一塊固定資產掌握在人家許氏集團手裡，甚至未來都可以左右你縣城的規劃。”
王啟昂苦口婆心的說道：“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四平縣脫貧之後，肯定會推薦城鎮化，人們對教育的程度也將大幅度增加，到時候許氏集團以縣中心最大的地塊影響縣裡的規劃，搞一所最好的中學，然後以學區房榨乾四平縣百姓幾代人的存款。”
“那要幾年以後吧，那時候可能咱們都已經離開四平縣了。”歐陽如靜道。
王啟昂目光一變，朝著歐陽如靜看去：“書記，你、你不會真這樣想的吧？”
歐陽如靜伸手捏了一下鼻子，道：“這條路最簡單，最不用操心。”
王啟昂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在他心裡，歐陽如靜是有理想的，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官僚。
可是現在……
他不敢往下想。
“你是不是想罵我官僚？”歐陽如靜看了王啟昂一眼說道。
王啟昂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歐陽如靜突然笑了，道：“跟你開個玩笑，如果真這樣搞得話，我來四平縣就沒有一點意義了。”
王啟昂跟著笑了笑，但內心卻並不認為歐陽如靜剛才的話是開玩笑。
“書記，有誰給你壓力了嗎？”王啟昂想了想，開口詢問道：“我們搞得中草藥種植隻要打開銷路，馬上就可以進入正軌，一旦進入正軌，四平縣的百姓收入就會提高一大截。”
“縣財政呢？你搞得土雞蛋，有機蔬菜，還有中草藥確實可以提高農民的收入，隻要規模鋪開，一到兩年之內，四平縣百姓的人均收入肯定會提高一大截，但我們的縣財政呢？縣裡沒錢啊，王啟昂同誌。”歐陽如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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