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葉書記？”張懷義突然想起了王啟昂的另一個身份，葉家的準女婿，於是急忙開口詢問道。
“我昨晚僅僅隻是提了一下被追尾的事情，就被訓斥了一頓。”王啟昂慘淡的笑了笑。
張懷義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幾秒鐘後開口說道：“訓斥你是愛護你，今天葉書記突然改變行程去柳河縣視察看來跟你昨天晚上的彙報有關。”
張懷義以前向省領導反映過幾次十方河下遊汙染的事情，可惜都如石沉大海，所以今天葉書記突然去柳河縣視察，他判斷跟王啟昂昨晚的彙報肯定有關係。
“有關嗎？我覺得還是因為張工你直言相諫的原因。”王啟昂不這麼認為。
他總感覺葉書記對他帶著某種敵意。
“不不不，我以前就反映過，根本沒有領導重視，更彆說葉書記親自去視察了。”張懷義擺了擺手，道：“這事也許還有轉機，啟昂，你把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跟葉書記說一遍。”
王啟昂立刻擺了擺手，道：“我可不想去挨罵。”
王啟昂把事情告訴張懷義，就是讓張懷義告訴葉書記，自己明麵上可不去摻和。
“張工，我覺得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不能泄氣，要相信組織，想想十方河下遊的十幾萬老百姓。”王啟昂開始給張懷義打氣。
張懷義雖然帶著一絲書生氣，但幾十年的官場生涯，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啟昂話裡的意思。
讓他衝鋒陷陣！
“啟昂，我覺得你跟我以前見過的青年官員不一樣，心裡有老百姓。”張懷義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王啟昂想說話，但被張懷義擺了擺手，製止了。
“我可以衝鋒陷陣，這把老骨頭了，沒什麼可怕，若是能跟他們這群害群之馬同歸於儘，我這輩子也就值了，但任何事情都可能有意外，萬一我倒下了，啟昂，你能幫我完成這個任務嗎？”張懷義看著王啟昂的眼睛說道。
王啟昂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明白了張懷義的意思。
王啟昂的意思是讓張懷義這把老骨頭去撞一撞省城官場的這攤死水。
張懷義的意思，他可以衝鋒陷陣，但萬一倒下了，對方還安然無恙，死得太不值了，王啟昂必須接替他繼續攻擊。
如果王啟昂同意，他就當王啟昂手裡的劍，去砍一砍對方的堡壘。
張懷義的話一下子把王啟昂問住了。
王啟昂真心不想摻和，再說袁霄冰也叮囑過他。
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懷義一臉大義，一把老骨頭都要做他手中之劍了，他如果退了，還有什麼臉要求彆人繼續下去？
“張工，我就是一個老乾部局的小處長……”
一刻鐘後，王啟昂離開了張懷義的病房，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處長！”
“處長！”
丹菲和白華兩人走了過來。
“白華，你幫著張工找個陪護。”王啟昂對白華說道。
“好的，處長。”白華應道。
稍頃，王啟昂帶著丹菲離開了省人民醫院。
丹菲開車，王啟昂坐在車子後排，眉頭微皺，一臉思考的表情。
“老大，怎麼了？”丹菲開口問道。
“我把你昨天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張工，張工準備碰一碰省城的這攤死水。”王啟昂對丹菲說道，不過隱瞞了一部分。
“張工是真正的共產黨員。”丹菲先是讚揚了一句，然後又說道：“老大，不是我說喪氣話，我覺得張工成功不了，省城官場爛成什麼樣咱們剛來不知道，但從十方河下遊汙染能隱瞞省裡領導這件事情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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