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四海樓的話，我還真不敢去呢，書記一直要求勤儉節約，回頭肯定要罵人。”董秘書說道。
董秘書是葉書記的心腹，所以三人說話不是很拘謹，很是放鬆。
菜過五味。
王啟昂提了一下馮明燕調到省城市環保局的事。
“這事啊，本來不難辦，我去找一下楊長貴，他肯定要給這個麵子，不過呢，下午的時候，書記圈了楊長貴的名字。”董秘書拿出那份十方河下遊的水質檢測報告，遞給了王啟昂。
王啟昂看了一眼，又遞給了歐陽如靜。
歐陽如靜接過看了一下，道：“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省市兩級派出數人多點多時間段檢測，竟然檢測結果還是合格，既然合格，張工為什麼還會失蹤，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他們以為書記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人啊，就是太聰明子，以為彆人都是笨蛋。”董秘書說道。
“我爸把楊長貴圈起來是什麼意思？”歐陽如靜問道。
“書記的意思是讓楊長貴自動病退，提前退休，這事給了我三天時間，正犯愁呢。”董秘書也沒有隱瞞，畢竟王啟昂和歐陽如靜都是葉書記最親近的人。
現在在他們麵前訴訴苦，若是三天真找不到體麵的證據讓楊長貴自己交病退報告，也算是提前報備了。
“董哥，這事也許我可以幫你出一個思路。”王啟昂說道。
他其他經驗不多，但鬥爭經驗還真不少，畢竟四平縣一年半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跟人的鬥爭之中。
“哦？啟昂，快說說。”董秘書扭頭盯著王啟昂問道。
下午的時候，他發動了自己的關係網，還真沒找出楊長貴的罪證。
“去紀委和信訪辦找那種匿名舉報信，這種信一般都不會有人看，但也不會當廢紙處理，而是會封存。”王啟昂說道。
“對呀！”董秘書眼睛一亮，端起茶杯道：“啟昂，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果真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到時候處理完楊長貴的事情，我請你和如靜去四海樓吃飯。”
“董哥，那我們可坐等你請客了。”王啟昂笑著說道：“如果你工作忙，沒時間的話，明天你跟紀委和信訪辦打個招呼，我去幫你找。”
“行，明天書記有幾個會，我必須跟著，還真怕抽不出時間，啟昂，謝謝你。”董秘書沒有客氣，其實也是看出王啟昂可能想順帶找點彆的東西。
吃完飯，王啟昂和歐陽如靜牽著手散步。
歐陽如靜問道：“啟昂，你想乾嘛？怎麼突然想去紀委和信訪辦找匿名舉報信？”
“碰碰運氣，也許能找到有用的東西。”王啟昂說道，隨後歎了一口氣，道：“其實隻要葉書記決心大一點，省市兩級的環保部門不可能都被嚴家收買了。”
“我爸不想提前跟嚴家正麵衝突，同時這也是迷惑對手，想要讓一個人滅亡，就要讓對方瘋狂，嚴家就有點瘋狂的意思了，敢對張工下手，並且在省市兩級環保部門的聯合檢查下，水質報告仍然是合格，這是就明晃晃把省裡所有人當傻子。”歐陽如靜說道。
王啟昂靜靜的聽著，仔細品味著，還真品出來一點東西。
“如靜，你是說葉書記在給嚴家拉仇恨？”王啟昂問道。
“你以為呢？當有一天真相大白，省裡的其他領導知道了真相，他們會不會心裡對嚴家有意見？當他們是傻子呢？至少李省長肯定會有意見，畢竟聯合調查可是會上形成的決議，並不是某個人的意見。”歐陽如靜白了王啟昂一眼說道。
“這麼說，嚴家是把會上的人都當猴耍了？”王啟昂道。
“被徹底腐蝕了的人除外，其他人則都會心裡給嚴家記一筆，等未來清算嚴家的時候，阻力將變得很小，好好學，小同誌。”歐陽如靜拍了拍王啟昂的肩膀說道。
王啟昂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一種感覺，葉書記搞不好一直在裝傻充愣，就是放任嚴家繼續狂妄下去，超過某個度之後，才有可能將其連根拔起。
這樣做確實可以一勞永逸，但王啟昂心裡還是有點意見，因為其過程可能有點慢，期間老百姓的委屈怎麼辦？
葉書記沒有考慮。
王啟昂卻是於心不忍。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王啟昂認為這句話十分扯淡。
最終把嚴家徹底鏟除就算正義了？
期間因為汙染死去的百姓呢？張工呢？
王啟昂決定儘全力壓縮這個時間。
“啟昂，你一定不能著急，對付嚴家這種龐然大物，必麵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一切聽我爸的安排，當然你想的辦法也很好，可以去做，但不能再多做其他事情了。”歐陽如靜對王啟昂叮囑道。
王啟昂的辦法是一個陽謀，在沒有最終解密之前，沒有人會知道他們針對的是誰，所以王啟昂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而不會引起嚴家的猜疑和注意。
“我知道，不用擔心。”王啟昂輕輕拍了拍歐陽如靜的手臂說道。
實則他可不想隻布局這個陽謀，雖然是他想的計劃，但時間可能有點慢，需要慢慢經營。
十方河下遊汙染的問題，他必須想辦法揭開，葉書記裝瘋賣傻，他可不想再拖下去，畢竟下遊十幾個村子的百姓每天都生活在汙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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