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早上,縣委召開常委會,學習省裡頭的一個重要文件精神。
學習結束,在縣委組織部鄭部長張慶雄的要求下,縣委書記於欣然將其他縣委常委打發走,隻留下五個重要縣委常委討論入常的問題。
早在前幾天,縣紀崣就已經收到楊財富寄來的舉報信,這封舉報信已經交到縣紀崣書記馮登章的手裡。
因為舉報信的內容涉及到鐘德興,鐘德興又是於欣然的人,再者,現在是幾個鎮委書記競爭入常機會的關鍵時刻,馮登章不敢大意,趕緊把舉報信給於欣然,讓於欣然作出指示。
於欣然便讓馮登章派人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馮登章當天就派人下去,經過查證,楊財富所反映的都是事實。
五大重要縣委常委會開始之後,縣委組織部正部長張慶雄迫不及待的說。“於書記,各位縣委常委,關於入常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拖了很長時間,我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入常的幾個人選已經選出來,咱們是不是該投票決定入常的最終人選?”
其他重要縣委常委都知道,於欣然想運作鐘德興入常,而目前,鐘德興入常的勝算不是很大。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讓五個重要縣委常委投票決定,鐘德興很可能落敗。
其他個重要縣委常委都知道,於欣然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投票決定入常的最終人選。
否則的話,於欣然早就召開會議,讓幾個重要縣委常委投票了。
張慶雄的提議毫無疑問讓於欣然很為難,一時間,會議室陷入了可怕的寂靜當中。
其他人都為於欣然捏了一把汗,他們都感覺到氣氛很緊張很尷尬。
就在這時,縣紀崣書記馮登章先開了口。
馮登章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慢條斯理的說。“張部長,請彆急!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說一件事兒。”
“馮書記,你想說什麼?”馮登章要攪局,張慶雄自然十分不滿。
“是這麼回事!”馮登章從包裡拿出一封信說。“前陣子,縣紀崣接到一封舉報信,這封舉報信跟曾德方同誌有關!”
張慶雄一聽,不由得嚇了一跳,在這緊要關頭,竟然有人舉報曾德方,而且,縣紀崣書記馮登章還將這件事放在縣委常委會上說,毫無疑問,馮登章是有備而來的。
可,到底是誰寫的舉報信?舉報信的內容又是什麼?
儘管還不知道答案,張慶雄已經預感到這是一件極其不妙的事。
於是說。“現如今,患有紅眼病的人很多,我們作為領導乾部,哪個人沒有被人舉報過?大多數情況之下,很多舉報信都是眼紅病的人寫的,內容大都子虛烏有。曾德方書記被人舉報,這很正常,馮書記把這事放到縣委常委會上討論,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張部長所說的情況也不是不存在!”張慶雄的話音剛落,馮登章就立馬反駁說。“不過,現在這一封舉報信跟彆的不一樣,舉報的內容還是蠻重要的。”
“馮書記……”張慶雄還想阻止馮登章打岔,於欣然便趕忙阻止了張慶雄:“張部長,咱們還是先聽聽馮書記彙報的情況吧!”
於欣然畢竟是縣委書記,她都這麼說了,張慶雄哪裡還敢吱聲?
“於書記,各位重要縣委常委,這封舉報信的內容,我已經複印好,現在就發給各位,各位先看看舉報信的內容!”
說完,馮登章起身,給每個重要縣委常委都發了一份舉報信的複印件。
張慶雄原以為,舉報信的內容是舉報曾德方違規,譬如,貪汙受賄。
真要是這個問題,張慶雄其實是一點都不害怕的。
因為,在決定幫曾德方之後,張慶雄已經讓曾德方“把屁股擦得乾乾淨淨”,沒留下任何把柄。
不管彆人怎麼舉報,張慶雄都不害怕。
然而,剛看完舉報信的內容,張慶雄不禁嚇得臉色煞白,拿著信件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不過,張慶雄說到底還是一條官場狐狸,他很快鎮定下來,恢複了常態。
“馮書記,我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舉報呢,沒想到是芝麻大的一件小事兒!”張慶雄壓製著內心的恐懼和擔憂,輕描淡寫的說。“這樣的舉報毫無根據,純粹就是栽贓陷害,曾德方現在正在競爭入常的機會。在這緊要關頭,竟然有人舉報他。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一定的內幕。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誰,但是,對方的目的已經很清楚,那就是,想阻止曾德方同誌入常!這樣的手段很卑鄙,很讓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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