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全心裡憋著氣,臉上橫肉直顫,端起一個大碗走到厲元朗跟前,叫囂的口氣說:“厲鄉長,祝賀你成功通過選舉,正式成為我們水明鄉的父母官。這一碗酒,我代表劉家地村的老百姓敬你,要是看得起我們,你就喝了。”
擺明這是以酒報複,一大碗白酒足足有半斤之多,任是酒蒙子喝乾,估計也得趴地上起不來。更何況厲元朗雖然白酒和白水摻和著喝,其中白酒也喝了不少,至少在一斤左右。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厲元朗的身上,有幸災樂禍的,有看熱鬨的,還有為厲元朗捏一把汗的。
不喝,駁了劉萬全麵子事小,關鍵是劉萬全是以劉家地老百姓的名義,豈不是說厲元朗看不起劉家地老百姓,那就是也看不起全鄉的老百姓,這個大帽子千萬扣不得。
如果喝了,很有可能喝醉,一旦出了洋相,厲元朗的形象就會在人們心目中大打折扣,甚至崩塌,造成極壞影響,更不利於今後開展工作。
一個小小的敬酒環節,背後卻隱藏著極大危機和難題。不得不說,劉萬全是狼子野心,狠毒陰險。
厲元朗並沒有接過劉萬全遞來的那一大碗酒,平視著劉萬全,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冷冷放出來一句話,眾人皆驚。
“劉萬全,你憑什麼能代表劉家地一千五百三十六名村民,是代表被你打斷腿至今臥床不起的張老栓,還是受不住你兒子劉三的欺辱遠走他鄉的王根柱一家,以及被趕到山裡不能回村的護理員信明浩?還有許許多多被你和你的家人甚至你的親屬欺占的外姓人?”
此話一出,全場皆然,都吃驚的看向瞪大一對死魚眼睛的劉萬全。
很顯然,厲元朗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信口胡謅。已經深深紮進劉萬全的心臟上,觸碰到他靈魂最深處的封禁之地。
劉萬全的臉色相當難看,一時被厲元朗嚴厲的語氣質問住,好半晌才咽了口唾沫,訕訕說道:“厲、厲元朗,你不要血口噴人,說話要講證據,彆誣陷好人。”
“好人?”厲元朗冷冷一笑,轉過身來麵對旁邊的馬勝然,掏出一張紙遞給他,說道:“馬書記,這是我在劉家地走訪村民時,十七戶受到劉萬全欺壓百姓的聯名信,今天我交給黨委,請黨委處理。”
馬勝然更是意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敬酒環節,卻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封聯名信不是要他本人接,是要他代表水明鄉黨委接過來,也是要他表明出一個態度。
畢竟馬勝然是鄉黨委書記,而劉萬全又是村支部書記,是在黨委領導之下,厲元朗突然的舉動合乎製度更是合理合法,幾乎是將一塊燙手山芋硬塞進他手裡邊一樣。
本來是要看人家的好戲,反倒把自己推到前台,當起了主角。早知道製止住劉萬全就好了,省得麻煩纏身。
馬勝然坐在椅子上沒動地方,一隻手拿過那張信掃了幾眼,沉聲說道:“我會派人調查的,如果情況屬實,也會給這些老百姓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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