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主要是來探聽有關於裘鐵冒和牛桂花之間關係的,有意無意的就往裘鐵冒身上引。
賴大柱倒也不避諱,和他講了不少有關於裘鐵冒的事情。裘鐵冒包的是東崗子村,知道牛桂花家庭條件困難,給她家申請了低保還有危房補貼,可以說是她家的大恩人了。
隻不過,他和牛桂花一來二去產生感情,有了男女之間的這層關係,也讓這份感激大打折扣。
一開始,賴大柱氣得不行,幾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給戴綠帽子,任何男人都難以接受。可是他後來一想,自己徹底成為廢人,老婆牛桂花才三十多歲,正是需要男人的年齡。再說,裘鐵冒是副鎮長,有權有實力,還為他家爭取到不少好處,索性就睜隻眼閉隻眼,權當看不見。
他有了這個態度,一家人和裘鐵冒倒是和平相處,相安無事。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寫信舉報裘鐵冒呢?”
“唉,沒辦法。”賴大柱無奈搖著頭,“都是賴成那個小子搞的鬼,他是我本家遠房侄子,他說他老板看我家困難,就想資助我去大城市的醫院治療,條件是我們必須寫一封舉報信,狀告裘鐵冒和我老婆的那些事。我當時沒答應,怎麼說裘鐵冒也是咱家的恩人,咱不能忘恩負義。可賴成告訴我說,裘鐵冒在縣裡有大人物支持,我的舉報信會被大人物壓下來,不過走個形式,就是糊弄他老板的。我想來想去,也是啊,裘鐵冒能當上大官,上麵指定有人罩著他,所以一咬牙就讓賴成代我寫了那封舉報信,我在上麵簽了名字摁了手印。”
說到這裡,賴大柱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厲元朗急忙拿過來旁邊的白開水,扶著他的頭喂他喝了一大口水。
嗓子不在乾涸,賴大柱說話也有了點精神頭,搖頭歎息說:“誰知道,我的舉報信卻讓裘鐵冒丟了官,而且賴成他老板答應給我治病的事情也沒了信,唉,我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裘鐵冒被罷了官,原來答應還幫我家申請貸款建養雞場,這下也泡了湯。唉,我真是混啊。”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行為真是後悔不已。
“這麼說來,你對於裘鐵冒不是恨,是出於無奈,是想借著賴成老板給你治病的機會不得已為之?”厲元朗理解性的問道:“可是證詞裡麵可不是這麼說的?”
“證詞?什麼證詞?”賴大柱顯然一愣,矢口否認道:“我沒說什麼證詞,你看我都這樣了,上哪說證詞去。”
賴大柱表示,他隻在賴成寫好的舉報信上簽過名字摁過手印,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厲元朗眉頭略微一緊,又問起賴大柱有沒有受皮外傷?他家裡濃烈的藥水味道,厲元朗確定是不是賴大柱使用。
賴大柱搖頭否認,並說他老婆牛桂花也沒有受傷,那麼這股子藥水是給誰用的呢?
安慰賴大柱幾句,厲元朗從西間屋裡出來,羅陽也在套牛桂花的話。見到厲元朗兩人眼神一對視,回到東屋裡,羅陽提供的信息和賴大柱差不多,牛桂花他倆當初都是被賴成的花言巧語所騙,最後弄個雞飛蛋打一場空。
“你問過牛桂花證詞的事情了嗎?”厲元朗略加思索問道。
“問過了,證詞裡大多都是她實話實說,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
“嗯,可賴大柱卻說沒有給他錄過證詞,目前看來,這裡麵有違規操作啊。”厲元朗感慨道。
他還要往下說什麼,這會兒牛桂花端著茶杯進來,隻好將半截話咽下,和牛桂花周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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