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勸解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弟,我有預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說過,我們要無話不說,你說實話,我也會講出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實情。”
厲元朗猶豫了,他在糾結,要不要把所有全都告訴白晴。
畢竟涉及到小本子的秘密,裡麵有關於陸臨鬆以及白晴的私事。
他記不得很多,可他心裡沒底,擔心一旦暴露出來,會對鄭海欣還有兒子不利。
除了大口抽著悶煙,厲元朗一言不發。
白晴觀察厲元朗的舉動,說:“你一直怪罪是我造成鄭海欣和你兒子消失。是什麼原因讓你有這個念頭?我試著猜一猜,你看我猜的對不對。”
“在回來的路上,我反複琢磨,思來想去,恐怕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金老滑的那個小本子。”
厲元朗一驚,猛然抬起頭來,怔怔看向白晴。
白晴輕鬆說:“被我猜中了,你的反應證明我說的是對的。”
“我知道,小本子裡麵記錄著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那些東西的真實性有多少?”
這句話真把厲元朗給問住了,他一時語塞,難以回答。
“我不否認,這裡麵或許有真的,但是假的肯定存在。金老滑能耐再大,他怎麼能知道彆人心裡想的是什麼?有些可以道聽途說,有的,他根本不掌握,全憑臆想和他自己的猜測。”
厲元朗便問:“為什麼有的人這麼警覺,反應這麼強烈?”
白晴坦然說:“你指的是於勁峰吧?弟,都說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你犯了當事者的毛病。你不想一想,於勁峰為什麼有強烈反應?這裡麵透著一個深層次的嚴重問題,甚至可以說,觸及到了他的人身安全。”
“有些事情,隻有他身邊的人最清楚,金老滑怎會知道?說明,這是有人故意透露出來的。”
“身邊人出了問題,像你這一級彆的官員,都會惴惴不安,何況是於勁峰了。”
厲元朗徹底驚呆住,萬萬想不到,白晴竟然能分析這麼透徹,這麼深入。
“弟,我沒猜錯的話,小本子不止你看過,鄭海欣一定也看過。她是把小本子當成我的說明書去理解,認為我對她來講是一個威脅,所以才選擇遠走高飛,生怕遭到我的報複。”
厲元朗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白晴實在太厲害了,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這個鄭海欣,還真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白晴說道:“自從上次在允陽殯儀館見到她,我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心思縝密,往往像她這類人,思想固執,認準了的事情,很難改變。她一定是把我歸納到蛇蠍心腸的毒辣女人了。”
“弟,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我害過什麼人,你心裡有數。即使在婷月的事情上,我隻是有過錯,我絕沒有害她的心思。”
“你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婷月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隻會更加恨我,我會那麼傻嗎?”
厲元朗沉默了。
他在思考,在品味,在琢磨。
半晌,緩緩抬起頭來,他問道:“你為什麼喜歡我?還有朱光輝,你們之間發生到底過什麼?還有他的真實死因是什麼?”
白晴深深長歎一聲,“可以,我會告訴你一切的。”隨即站起身,“你等我去拿一樣東西。”
東西沒有放在房間裡,至於放在哪裡,厲元朗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白晴要拿給他看的是什麼東西。
沒多久,白晴回來,手裡多了一個掉了皮子、且斑斑駁駁的棕色密碼箱。
她把密碼箱工整的擺放在厲元朗麵前的桌子上,盯盯看著卻一動未動,眼神裡充滿懷念。
過了有一會兒,白晴幽歎道:“你或許覺得奇怪,這麼一個破舊東西,怎會出現在我這裡。不瞞你說,這是光輝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來的,有很重要的紀念意義。
“而且,這裡麵有很多回憶,是我和他……朱光輝之間僅存的陳年往事。”
說著,白晴雙手擺弄著密碼鎖,“密碼是903,是我們第一見麵的日子,九月三號。”
“吧嗒”一聲,密碼鎖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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