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你們也都看到了,爸爸一激動,右手就抖個不停。我問過保健醫生,這個病來源於爸爸的心臟,說明爸爸這次生病,已然落下病根。”
陸霜繼續說:“總醫院的醫療條件肯定不如京城。京城有目前國內治療心臟方麵最權威的醫院,最高超的醫學專家。”
“我和陸濤商量了,想讓爸爸搬去京城住院療養,可爸爸說什麼都不同意,非要留在這裡,怎麼勸都不行。”
“所以,我希望姐姐姐夫能夠做通爸爸的工作,彆讓他太固執了,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是這事?
厲元朗和白晴相互對視一眼,白晴歎息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次生病,爸爸的確傷了自身肌理,更為主要的是,向軍的離去,讓他倍感自責。”
“要說心臟是他生理上的疾病,向軍離去才是他心理上的病根,誰都無法幫到他,需要爸爸自己去調解,去慢慢淡忘。”
“送到京城治療,我和你姐夫也想過,不過其中的技術問題還是挺大的。爸爸性格造就了他很少考慮自己,更多的去想彆人。”
“爸爸為何搬到漢嶽?那是因為他必須要表明態度,離開京城是他徹底告彆政壇的一大舉措。他帶頭去做,張寒啟才會順勢而為,去了原中。”
“你想過沒有?爸爸前腳剛走,後腳就以治療為名又返回京城,你讓張寒啟怎麼看?高層怎樣想?所以說,爸爸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他身心已經遭受打擊,我們不能再讓他雪上加霜,讓他難受,就尊重他的意願吧。”
厲元朗接著白晴話茬說:“我和中醫專家郎英軒老先生聯係過了,不日他將前來,準備用中醫手法給爸爸治療。”
“朗老先生醫術高明,由他出麵,對爸爸的恢複一定會有幫助,你們就放心吧。”
夫妻二人的話,陸霜卻沒有聽進去,她生氣說:“你們講的那些大道理太過深奧,我不懂。我隻懂得,爸爸需要得到更好的治療。”
白晴顯然有些不悅,可她依舊保持理性,耐心勸解道:“妹妹,我跟你說得直白一點,爸爸這麼做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我們兒女長遠考慮。”
陸霜激動的反駁道:“什麼為兒女考慮,是為你們自己考慮才是!我知道,姐夫是爸爸寄予厚望的接班人,是爸爸重點培養的目標。”
“在這個家裡,隻有姐夫一人從政。我和陸濤沒能耐,沒有走這一條路。可我們知道,爸爸的健康是第一位的,隻有他在,我們才是最快樂的。”
“況且我覺得,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爸爸有病這件事誰都知道,他在哪裡治療,在哪裡療養,是他的自由,彆人無權橫加乾涉。”
“普通人生病,都知道選擇條件好的醫院就醫,更何況是爸爸了。這件事,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不是讓你們改變我的初衷。”
“如果你們一意孤行,不顧爸爸身體隻考慮你們自己,那麼你們不幫也罷,我會自己想辦法。”說罷,陸霜氣呼呼的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
這一如驚雷般的炸響,源自於厲元朗冷若冰霜的表情。
陸霜微微一震,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向厲元朗。
厲元朗皺眉道:“你彆以為我們自私,爸爸不僅僅是你陸霜的爸爸,也是我們的爸爸。他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同樣牽腸掛肚。”
“你對政治的無知,不能成為你狡辯的理由。爸爸得的是心病,心病尚需心藥治,我找的中醫專家,就是采用中醫療法給爸爸調理身心。”
“彆以為隻有你們姐弟關心爸爸,我和你姐姐同樣操心。陸霜,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勸你不要再做無用功。”
“彆以為爸爸接受你們全家,你就有了在這個家裡發號施令的底氣。沒有我和你姐姐,你們能不能被爸爸接受還是個未知數。”
“我告訴你,我能讓你們全家回歸爸爸的視線,同樣也能讓你們失去這樣的機會,我說到做到!”
最後幾個字,厲元朗加大了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陸霜渾身一震,頓時流下眼淚,一扭身,哭著走了。
白晴望著陸霜的背影,喃喃說:“老公,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毒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