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責也好批評也罷,這些都是放在明麵上的,是能夠看得見,聽得到。不像現在,都開始用陰招,尤其針對我丈夫的所作所為,不就是認為我爸爸是一介書生嗎。”
呂峰搖了搖頭,“晴女士,你誤會了。臨鬆同誌是一位高瞻遠矚,擁有寬廣胸懷的人,這一點勁峰同誌認可,銘宏同誌也認同。”
“他給我們留下的寶貴財富,大家全都銘記在心。元朗同誌遭受的傷害,和你爸爸沒有直接關係,完全在於他堅持正義,主持公道,從而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狗急跳牆采取極端報複行為。”
緩了緩,呂峰接著說道:“晴女士,我把你單獨留下來,是想問一問,對於元朗同誌的事情,你們家屬,包括你還有臨鬆同誌,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儘量滿足。”
白晴想起爸爸的囑托,便說:“我們沒有要求,相信你們調查組,相信政府會給元朗主持公道。”
呂峰略作沉吟,“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理解,也謝謝臨鬆同誌的支持。”
此時,遠在海新市的羅敏,真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方寸。
袁祖亮被抓的消息,是她剛剛得知的。
剛聽到的時候,就把羅敏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什麼?袁祖亮怎麼會第一個被抓?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明明是徐光水,而且指使徐光水的是簡明寬,怎麼把袁祖亮搭進去了。
看起來,是自己判斷失誤,讓袁祖亮滅掉徐光水,導致袁祖亮太過心急,從而暴露出來,成為甕中之鱉。
袁祖亮落網,羅敏也難逃其責。
想想都後怕。
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羅敏抱著胳膊,在書房的地毯上來回走著,都給走出一條溝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丈夫竇安偉端著水杯和藥瓶進來,“這幾天看你心神不寧,睡不好覺,血壓準是高了。來,把藥吃了。”
羅敏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吃,你出去,我在想事情。”
竇安偉習慣了羅敏霸道性格,也不生氣,把水杯和藥瓶放在桌子上,無奈搖頭的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卻被羅敏叫住,指著這些東西吼道:“拿走,全拿走,我看著就煩。”
竇安偉順從的折返回來,拿起來正要轉身離開,羅敏喃喃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竇安偉一愣,“什麼怎麼辦?”
羅敏幽幽歎氣道:“我走了一步錯棋,把自己走進死胡同。我欣賞的德平市紀委書記袁祖亮,被調查組抓獲。他肯定挺不住的,供出我是早晚的事兒。”
慢慢坐進沙發裡,羅敏痛苦的低下頭,掐著太陽穴,一副頹喪的認輸模樣。
竇安偉雖然不知道羅敏指的是什麼,但是也猜出來個大概。
驚問道:“不會是你讓姓袁的去暗害那位厲市長吧?”
他雖說是個玩筆杆子的,可不是傻瓜,厲元朗被槍擊一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要不是安江省委做了部署,網上肯定已是沸反盈天了。
“我沒有,槍擊厲元朗的凶手另有其人,不是袁祖亮做的。隻是他放跑凶手,又按照我的意思要殺凶手滅口,結果才自投羅網。”
竇安偉坐下來,眼睛睜得老大,第一個想法就是妻子完蛋了,這個家也要完了。
他看著羅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虧她還是省領導,在官場上沉浸多年,竟然走出這樣一步臭棋,彆人想躲都來不及,她卻低著腦袋往裡麵鑽。
可是埋怨解決不了問題,竇安偉思緒良久,出主意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想做好一件事,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到,想要做好某一個方麵,就要從全局出發。”
“事已至此,你眼下隻有一條路可走。”
羅敏頓時愣住,驚問:“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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