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張民清任藍橋市外貿局副局長,沒還到達丁縣當書記。
彼時的黃元龍已經混得風生水起,在業界小有名氣。
一次,張民清在酒桌上和彆人吃飯,喝多了,對方提起黃元龍的名字。
按說,張民清作為張家唯一男丁,本應該繼承老爸的產業,涉足商場。
可他父親看得高望得遠,深悟沒錢不如有錢的,有錢不如有權的道理。
一門心思支持張民清走仕途,用靠做生意建立起的人脈,為兒子在官場上鋪路。
當朋友善意提醒他,要注意黃元龍,彆到最後都把生意攬進他懷裡,弄個人財兩空。
張民清借著酒勁不以為然,還大言不慚的說:“黃元龍不是厲害麼,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將他調到飯桌上來,當著你們的麵連喝三杯酒。”
反正大家全都到了醉醺醺狀態,嘲笑張民清信口開河。
張民清一瞪眼珠子,當即打給黃元龍,讓他務必趕到酒局上來。
黃元龍本身就有應酬,看在老板麵子上告彆眾人欣然前往。
誰知一到地方,張民清指了指麵前三個酒杯,“元龍,把這些酒都喝下去。”
黃元龍微微一皺眉,感覺受到莫大侮辱。
好在他強忍怒火,一口氣連乾三杯,給足了張民清的麵子。
喝完後一抱拳,說他還有事,最後這杯共同敬諸位領導。
總體來說,黃元龍做法妥當,張民清對此也是滿意的。
不成想,黃元龍走之後,張民清在談起他的時候,竟然說出一句:“黃元龍就是我們張家的一條狗,給骨頭就搖尾巴。”
好話不出門,壞話傳千裡。
終於有一天,這話傳進黃元龍的耳朵裡,本就心存不滿的他,對於張民清的惡語中傷暴跳如雷。
暗地裡找人偷偷把張民清教訓一頓。
原本黃元龍是在這件事相隔半年才動的手,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可是張民清父子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斷定這是黃元龍的手筆。
後來,雙方劍拔弩張,勢同水火,才造成今天的局麵。
聽李維國敘述完,厲元朗深思片刻,問道:“黃元榮的死因,你們有什麼進展?”
李維國說:“可以肯定的是,黃元榮是被人謀殺的。”
“他是溺水窒息而死,胃內殘留有致昏迷藥物,懷疑有人先把他弄昏,然後連人帶車推進江水中。”
厲元朗手指敲擊著桌麵,問道:“線索有了嗎?”
李維國答道:“事發區域沒有監控,現場因為有圍觀群眾踐踏,破壞嚴重。車子經水泡過,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東西。”
“我們調取了出事的那輛本田車的軌跡,這輛車正是黃元榮自己的,根據監控顯示,車裡隻有黃元榮一個人。”
“他在前幾天出現在達丁縣城內,住進他在縣城的一個高層住宅裡。他失蹤數日,應該一直躲在那裡。”
“直到出事前一晚他才開車出城,然後就沒有了音訊。”
厲元朗分析說:“如此看來,作案人應該和他熟識。”
孟憲新十分肯定厲元朗的想法,“晚上能夠出去相見,關係準很近。”
“維國,你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以這條線為基礎調查。”
“是。”李維國站起身,向厲元朗和孟憲新鄭重表示,“我們將按照二位市領導的要求,儘快調查清楚。”
“很好。”厲元朗點了點頭。
等李維國離開後,他把孟憲新留了下來。
“憲新,以你多年從警經驗判斷,張民清的嫌疑有多大?”
“這個……”孟憲新想了想,“還真不好說。作案講究動機,黃元榮爆料張民清和唐莉莉的聊天記錄,又和張家有私仇,張民清有足夠的理由報複他。”
“但是,以張民清和黃家的關係,他不可能出麵。如果是他所為,指定買通彆人去做。而這個人,和黃元榮熟悉,可以說熟到沒有防範意識的程度。”
厲元朗插言說:“憲新,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出了聊天記錄一事,張民清首先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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