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正是陳科長。
一副氣勢洶洶模樣,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艾明高緊跟進來,張手攔住,麵色不悅質問:“門都不敲,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嗎!”
由於陳科長不認識艾明高,若州的米東區委書記跟河穀市八竿子打不到。
知道又怎樣?他的眼睛裡隻有黃副區長,不相關的官員,和街邊掃馬路的清潔工沒什麼分彆。
嘴角一撇,陳科長揚起下巴說:“你是誰?這裡輪不到你說三道四,這是我們和汪強之間的事情,不相乾的人一邊去,免得惹禍上身。”
伸手一扒拉,將艾明高的手壓了回去。
“你!”艾明高一指陳科長,警告說:“你不要後悔,知道這位是誰嗎?是厲書記。”
“李書記?”陳科長眨巴著眼睛,這年頭叫書記的人多了去了,村裡有支部書記,鎮裡有黨委書記,看到厲元朗皺起眉頭的架勢,挺有當官的氣派。
陳科長摸著下巴,回頭問身邊人,認識什麼李書記嗎?
大家都搖頭。
其實很正常。
陳科長充其量隻是正科級乾部,肉眼可見的範圍也就在區領導,頂多市領導那裡。
至於省裡官員,省委書記和省長他有耳聞,其餘常委,他不在意,也無需知道。
縣官不如現管,誰管他誰就是大王。
黃副區長主管區工商,是他們局長頂頭上司。
局長交辦的任務,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得罪,何況還是黃副區長授意主使的。
心裡做了短暫權衡,陳科長壓根對厲元朗不感冒,依舊傲慢無禮地說:“什麼李書記王書記,不相乾的人都給我離開,免得惹上阻礙執法的標簽,給自己找麻煩。”
厲元朗風輕雲淡,看都不看陳科長,直接對艾明高下了命令,“馬上給孔友信打電話,我倒要看一看,在河穀市他的地盤上,還講不講原則,講不講規矩!”
孔友信!
他是河穀市委書記,響當當的河穀一號人物。
然而,厲元朗卻直呼其名,聽口氣顯然比孔友信官職還大。
陳科長不淡定了,原有的囂張氣焰瞬間澆滅。
大腦飛速轉動,想著應急策略。
而艾明高躲到一邊,先打給河穀市委辦公室,直接亮明身份,要求孔友信接聽電話。
辦公室接電話的人聽對方口氣不善,不敢怠慢,立刻聯係市委秘書長,由秘書長向孔友信做了彙報。
此刻的孔友信正在家裡休息。
忙了一個星期,難得雙休日,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不問公事,專心致誌在家裡養花種草,悠閒自在。
“你說什麼?厲元朗來河穀了?”
孔友信大感意外,彆看同為市委書記,可人家厲元朗還頂著省委常委的名號,純純的省委領導。
他豈敢不重視?
於是,趕緊讓秘書備車,直奔狀元樓而來。
路上告訴秘書,“給黃立打電話,長河區的人得罪厲書記,他是怎麼帶的隊伍,還能不能行,不行換人!”
秘書一聽,這位孔書記語氣不善,深知有了怒火。
小心翼翼打給黃立。
黃立是長河區委書記,從市委書記秘書隱晦口氣中,大概了解來龍去脈,頓時頭大如鬥。
陳科長可以不知道厲元朗,可他知道。
這位新來的若州市委書記,據說嫉惡如仇,對官員處理毫不留情。
關鍵人家是省委常委,在區委書記的管帽子上,有一票決定權的。
孔友信他不敢得罪,厲元朗同樣也得罪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