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安仍然固執的堅持,他沒有錯。
大家都看在眼裡,可誰也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省委副書記、漢林市委書記劉信安,在和宣傳部長章克說話之時,章克就提過這事兒。
他問:“信安書記,您說句公道話,趙漢舉冤不冤?”
劉信安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老章啊,趙漢舉冤不冤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讓郭書記在盛秘書麵前出儘洋相,心裡有火氣,勢必要有人承擔責任。”
“的確,水稻田裡搞裝修那一套,是底下人錯誤領會市裡精神,自作聰明,胡亂搞出荒唐一幕。但你想過沒有,誰叫趙漢舉是書記,是高休第一責任人,高休出了問題,他首當其衝要受到追責。”
“何況,這還是迎接馮滔同誌來洛遷視察的重大事件,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等於給郭書記臉上抹黑嗎!”
“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即使趙漢舉曾經是你的部下,可他畢竟惹了麻煩,引起郭書記強烈不滿。放眼瞧一瞧,整個洛遷,誰能勸說郭書記改變態度。”
章克卻說:“信安書記,您的意見,郭書記是能聽進去一些的。”
劉信安微微搖了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彆的事,我出麵的話,或許有點作用,不過這事嘛……還是算了,就讓趙漢舉自己消化吧。”
聽到劉信安刻意躲避,章克不免有點失望。
在省委,他和劉信安有私交,還能說上話。
郭啟安發怒之後,對趙漢舉始終繃著臉,看都不看他一眼。
趙漢舉心裡七上八下,深知他徹底得罪了郭啟安。
聯係了郭啟安的秘書趙興,尋思主動找郭啟安承認錯誤,哪怕罵他一頓,就是踹他幾腳都認了。
然而,趙興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跌入穀底,心都涼了。
趙興告訴他,郭書記說了,不想再看見他的臉。
什麼意思?
等於直接封死了趙漢舉仕途這條路,眼前盛良醒還在洛遷,郭啟安不好做決定。
一旦盛良醒他們離開,看著吧,郭啟安這把追責大刀,肯定砍向他。估計撤掉他都是輕的,萬一讓省紀委介入,趙漢舉恐怕末日臨頭,這輩子算是交代了。
心如死灰的趙漢舉,隻能厚著臉皮,懇求章克出麵幫忙。
自然,他在章克那裡,受到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嚇得趙漢舉顫顫巍巍,一句解釋的話不敢說。
任憑章克發泄不滿。
一直等他逐漸消了氣,趙漢舉才壯著膽子,將心裡話挑明。
隻是,章克也犯愁。
他了解郭啟安的脾氣,一旦認準的事情,天崩地裂的力量,都難以轉圜。
這種時候,他出麵不一定好使,甚至郭啟安會避而不見,機會都不給。
考慮到劉信安是省委三把手,在省委有一定影響力,這才找劉信安討要主意,寄希望劉信安出麵,勸一勸郭啟安。
不成想,劉信安是個滑頭,壓根不願意摻和,不想攪進是非漩渦,給自己找不自在。
眼看失望寫在章克臉上,劉信安出主意道:“老章,你莫不如找厲省長想想辦法。厲省長這個人正直,又和盛秘書關係密切。”
“這次盛秘書來洛遷,專門和他密談了一個小時,就是郭書記都沒這樣的待遇。據我了解,這次迎接馮滔同誌,郭書記有不少事情有求於厲省長,在我們洛遷省,現在能和郭書記說上話的人,除了厲省長,沒有第二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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