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也開始了跟進,接連出手了兩次,拿了一個城中村,鐵道沒線也拿了上千畝的地。
隻有苟卓平沒有動。
“爸,你到底在想什麼?現在雲縣的地都要搶瘋了。”苟赫文看著父親說道。
他感覺老頭子是不是提前老年癡呆了。
“不正常。”苟卓平說道。
他也算是大院子弟,父親參加過解放戰爭,解放後一直在省城這邊工作,八十年代恢複工作,又在榮城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待了八年。
九十年代初,正是全民下海經商的時代,他沒忍住金錢的誘惑也跟著下海經商。
當年他是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院馬克思主義與思政專業畢業,畢業後就進了榮城組織部,後又調到計劃委員會,也就是後來的發改委。
苟卓平的政治敏感性很高。
他在雲縣的事情上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父親當了一輩子的官,當年也一直把他當成官員的苗子培養,如果雲縣真是榮城擴展的方向,現在搞什麼了這個樣子,省市兩級政府早就製止了。
有些事情隻能潤物細無聲,也就是說隻能背地裡做,不能搞出一點動靜。
像雲縣這件事情,搞得動靜這麼大,省市兩級政府沒有一點反應,太不正常。
政府的規劃還沒有出來,你們商人就開始囤地了?這是什麼?這是官商勾結?並且還擺在明麵上,我們是社會主義,不是資本主義,更不是資本控製的政府。
“赫文,把我們手上雲縣的地偷偷賣掉。”苟卓平越想越不對勁,這根本不是組織的風格,如果雲縣真是榮城擴展規劃的方向,省市兩級政府早就出麵製止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動靜說明什麼?說明可能雲縣的方向根本不對。
想到這裡,苟卓平倒吸了一口涼氣。
“爸,為什麼?”苟赫文瞪大了眼睛十分吃驚的問道,他真感覺老頭子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彆問為什麼,趕緊去做,記住偷偷賣掉。”苟卓平說道。
“爸,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苟赫文徹底懵逼了,現在隻要是家地產公司就去雲縣拿地,老頭子竟然讓他偷偷賣掉好不容易搶得先機買下的幾塊好地,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苟卓平盯著自己的兒子,想了想說道:“你找你朋友去玩吧,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對了,最好出國玩一圈。”
苟赫文聽了老頭子的話,呆住了,他都懷疑眼前的老頭子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爸,我不是小孩了,我要知道為什麼?咱們即便不再買雲縣的地了,也不能把手上的這幾塊黃金地塊賣出去啊。”
苟赫文太奇怪了,怎麼可能出去玩?甚至到國外去玩,他又不是真紈絝子弟。
隻是老頭子一直不相信他,老頭子不怕他吃喝玩樂,就怕他想證明自己。
“你沒進過體製內,不會明白的,雲縣如果真是榮城擴展的方向,規劃沒出來前,所有人都知道了,還都提前屯地,政府不會無動於衷的,如果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官商勾結,省裡肯定會有反應,可是現在省市兩級政府都太平靜了,平靜的可怕。”苟卓平盯著兒子看了一會,最終開口解釋道。
“爸,你是不是想多了,以前嚴家也沒少這樣搞,咱們佳銳地產也不是沒有提前拿過地。”苟赫文想了想說道。
“不一樣,咱們都是悄悄進行,等規劃出來之後,所有人才蜂擁而上,而這一次不一樣。”苟卓平說道。
“這次不是有許氏集團攪局嗎?”苟赫文道。
苟卓平搖了搖頭,道:“不對勁,絕對的不對勁,你彆管了,我來處理,還有剛才咱們的談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嘴巴緊一點,這樣,還是出國玩一段時間吧。”
“不去,爸,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苟赫文說道。
說完,他轉身走了。
對於老頭子的話,苟赫文半信半疑。
老頭子應該沒有老年癡呆,是不是太多疑了?
苟赫文一邊開車一邊開始複盤雲縣的事情是如何炒起來的?
先是王子楓跟自己吃飯的時候喝醉了,然後提到了榮城擴建規劃的事情,然後就是許若雲在雲縣大肆拿地,再後來查出許若雲跟王子楓有染……
苟赫文把事情反反複複想了幾遍,最後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一切都合乎邏輯,再說嚴家肯定從各方麵都驗證過,才會如此放心大膽的在雲縣拿地,現在投入的資金已經超過了兩百個億,其中三分之二還是從銀行貸款。”
“老頭子是不是太膽小了?可是萬一老頭子猜對了的話,那麼……”苟赫文眼睛露出驚恐的目光:“那麼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王子楓是假醉酒,甚至許若雲也是其中一個棋子……”
嘶……
苟赫文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到後背發涼。
“王子楓要乾嘛?還是說葉……”苟赫文不敢再想下去,因為越想他越害怕。
王子楓後麵是省裡的葉書記,如果老頭子真猜對了,那麼這一切的布局都是出自……
不可能吧?
我們佳銳地產一直遵紀守法啊。
難道針對的是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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