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也很不解:“奴婢也不清楚,看情形,三姑娘定是想到了彆的辦法。”
夏媛又一頭紮進了魏氏的懷裡:“母親,這賤貨怎麼總是有辦法啊?”
魏氏眸子裡透出狠厲之色:“這個賤蹄子,從前怪我小瞧她了。”她眸子沉了沉,對薑嬤嬤道,“她不是厲害嗎?明日起,就不必給她們母女送能下口的吃食了,炭火也彆分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當我這個當家主母是擺設吧?想逃出我的掌控,做夢。我倒要看看,一屋子窩囊廢,能在我手裡撐到幾時?”
薑嬤嬤附和道:“夫人說的對,她們那樣的身份,就應該跪到夫人麵前乞食。從前是的夫人仁慈。”
魏氏想了想,又陰冷道:“院裡近日又該添人了吧,也不用去外麵再買了,問問那兩個院子,若有人願意來瓊西院,就直接調過來吧。”
薑嬤嬤目露森冷寒光:“是,夫人。老奴這就將消息傳去蘭林閣和雲芷閣。”
夏媛委屈地開口:“母親,這次她們不會又想到彆的法子了吧?”
“這些年,吃喝供著,下人伺候著,她們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府裡的主子了。他們大概忘了,我說他們是主子,他們才能是主子。我要他們死,就都得死。”
薑嬤嬤惡狠狠道:“夫人早該這樣了,等她們餓極了,凍極了,就蘇小娘那副破身板肯定挺不住。到時候不信三姑娘不低頭。”
這邊哭聲不斷,辱罵連連,那邊夏桉已經到了蘭林閣,找蘇小娘報平安。
見了麵,蘇小娘擔憂地問道:“怎麼樣,今日宴會還順利嗎?”
夏桉笑笑:“很順利,娘放心。”
蘇氏鬆了口氣。
她這一整天一直在惦記夏桉,生怕她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會出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
魏氏向來不喜她們母女出風頭,今日卻突然讓夏桉出席這種重要的場合,她心裡難免生出些忐忑。
好在夏桉好好地回來了,她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
她年輕的時候,是常會去這種場合的。
因著有些才氣,那時還經常會成為眾人的焦點。
她還挺好奇現在的詩會是什麼樣子的,便讓夏桉給她講講。
夏桉慢條斯理地跟蘇氏講著賞梅會的流程和細節,以及她看到的一些趣人趣事。
故意避開了夏媛因滿臉紅斑在三皇子麵前丟臉,以及自己被帶去見趙幽這兩粧事。
她不想讓小娘擔心。
蘇氏聽得津津有味,眼裡閃爍著絲絲光亮。
夏桉看得出,那是小娘對年輕時光的緬懷。
她心中暗暗地想,總有一天,她要讓小娘可以光明正大再次出席這種宴會。
太學放學,夏舒寒和書童剛走出太學大門,便見了一直守在門外的胡生。
胡生上前殷勤道:“四郎,你總算出來了。你日日來太學,我一個人真是無聊得緊。”
夏舒寒邊走邊道:“無聊便去找些事做,莫要日日跟著我了。”
胡生吊兒郎當地道:“四郎,你從前是最討厭讀書的,怎的這幾日如此用功,天天念書?讀書多無聊啊?”
從前過慣了懶散日子,天天被囚在書院裡,夏舒寒也覺得不自在得很。可奈何,他跟三姐姐是定了賭的。
他歎了口氣,道:“你不懂。”
胡生伸手摟上他的肩膀,小聲勾引道:“你想不想,跟我去蒔花樓看看?”
夏舒寒耳朵根一豎。
蒔花樓,那個傳說中美女如雲,鶯歌燕舞,京中才子佳人的銷魂窟?
聽說那裡最善唱曲的夢夢姑娘,唱得比醉雲樓的不知好聽了多少倍。
夏舒寒舌尖頂了頂下顎,側頭和胡生對視。
他想去。
胡生看到他眼裡的希冀,連忙添油加醋道:“我打聽了,要聽蒔花樓的夢夢姑娘唱曲,也就五兩銀子,我手裡如今可有十兩。”
夏舒寒眸中萃出晶光。
這時,一個同窗聲音自身後傳來:“夏舒寒,明日記得帶好裝備,彆遲到了啊。”
夏舒寒一秒被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