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枷抖了抖手裡的烏寒。
程鴿見狀,趕忙跟他拉開些距離。
接著,他又笑笑:“可惜了,沒聽道夏三姑娘喜歡的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盛枷不動聲色回眸瞥了他一眼:“你去問問?”
程鴿嗬嗬一聲:“那怎麼好意思?”
“你如何不好意思,牆角你都聽了。”
程鴿心道:光是我聽到了嗎?你不也聽得有滋有味?
不然為何剛才一點聲音都不讓他發出,任由兩個姑娘在隔壁說得儘興。
程鴿又慚愧地搖了搖頭,他們主仆二人,今日屬實是有些不地道了。
程鴿陪著盛枷再次回道逐風亭。
程鴿看了看桌上的人,有些納悶道:“奇怪,今日是趙府的宴會,趙世子怎麼一直沒有出現?”
侯府西北角的筱芙院,半躺在軟榻上,
趙幽昨日接到一個神秘的信函。
那是一封情信,一貴女說她對自己仰慕已久,想趁今日入府拜壽之際,偷偷與他幽會,地點就定在侯府西北角的筱芙院。
希望他能不辜負她的一片芳心。
信函上字跡清秀,溢著股誘人的胭脂香氣,上麵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言語纏綿,看得他心中蕩漾。
信封上纏著緋紅色絲帶,一看就是極為符合他口味的人。
在祖母的壽宴與人幽會,實乃刺激又美妙的事。
趙幽雖然不缺女人,卻從未遇到過如此主動要與她幽會的貴女。
筱芙院是侯府裡一處閒置的院子,平時幾乎無人會來此處,隻有府裡有要留宿的客人,才會住人。
此女子知道筱芙院,可見對他的事情了解甚多,對他是真的上了心的。
趙幽心下起了濃重的興趣,早早便讓侍衛末戒在筱芙院的主屋內掛上緋紅紗帳,燃上上好的熏香,點上火爐。之後,他一個人躺在屋內的軟榻上,一邊品著熱酒,一邊滿懷希冀得等著佳人。
然而等了一刻,又一刻。
佳人卻是始終沒有露麵。
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吧,趙幽也沒有急。
回味著信函上那女子對自己的纏綿悱惻的情話,趙幽心下騰起陣陣炙熱。
沒關係,好飯不怕晚。
酒一盅一盅地喝下去,不知不覺間,時辰已經過了大半,卻還是連半個人影也沒見到。
酒壺見了底的那一刹,趙幽終於意識到,不會有人來了。
他心裡騰起巨大的怒意,居然被放了鴿子?
這個時辰,壽宴都快結束了,此女子就算是來了,時間也是不夠了。
趙幽越想越氣,氣急敗壞地手裡的酒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敢戲耍老子,找死!
他緩緩從軟榻上起身,熱酒熏身,他身形來回地晃悠。
他一個人出了筱芙院,又左搖右晃地來到了逐風亭。
剛剛陪著盛枷坐回逐風亭程鴿眸子一閃:“說曹操,曹操到。”
穿黑色常服的宋公子見趙幽一步三晃的樣子,調侃道:“趙世子,你這還沒喝,就醉了?”
趙幽聞言,翻江倒海的怒氣直衝天靈蓋,他儘力穩住了身形,然後對著宋公子有些戲謔的臉,“嘭”的一拳重重砸了上去。
宋公子滿身武藝,也不是等閒之輩,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他直接動手反擊,幾下就將酒氣熏天的趙幽按倒在地。
場麵一度混亂異常。
夏桉和蔡護兒剛好出了望月閣,看到了這一幕。
夏桉看著趙幽那被摩擦在地上的紅腫嘴臉,臉上浮起一絲陰戾。
他這個時候才出現,一定是被哄騙在某處等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