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的話令綠蘿噎了噎。
綠蘿低了低眉,不置可否地訕笑了一下。
張媽媽瞪墩子一眼:“喂,你小子不會是收了雲芷閣的銀子了吧,怎麼這麼替她們說話?”
墩子道:“張媽媽,我看你就是嫉妒三姑娘。你若是得了那幅畫,尾巴這會兒都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張媽媽“呸”,吐了口瓜子皮。
“你管地著嗎你?”
墩子道:“誰要管你,我不過是聽你說話耳朵癢癢罷了。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純純就是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
說著,墩子抬起屁股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在她麵前揚長而去。
張媽媽氣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卻怎麼也想不出能懟他的話來。
鄭妍錦手握著她在拍賣會上拍得的扇子,等在盛枷位於城東的馬場的門口。
這兩天,她一直在尋盛枷,都沒有尋到。
大理寺公務繁忙,盛枷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下官也對他的行蹤向來緘口不言。
她隻能是四處去碰運氣。
好在她突然想起來,今日似乎是他最愛的那匹老馬白蓮的生辰。
她記得小時候,盛枷還讓她騎過那匹白蓮。
白蓮的生辰,他不會不來看它。
所以她就來到了馬場堵盛枷。
可馬場管理森嚴,守門的護衛稱盛枷交代過,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入的馬場。
所以,她來之後,一直被拒在大門外,進不去。
無奈,她隻能坐在馬車裡等。
馬車車廂裝飾精美華麗,鄭妍錦的心情卻並不美麗。
《百鹿圖》的事情她也已經聽說了。
雖然夏桉跟她之間沒什麼瓜葛,可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心頭堵得厲害。
那小庶女怎麼可以如此走運?十幾兩銀子就換了一幅絕世名畫?
這就罷了,此畫竟還被三皇子看重,三皇子還專門派了馬車將她接進了三皇子府。
最令鄭妍錦覺得憋悶的,還不是這個。她憋悶的是,她在外麵四處尋盛枷,可那日盛枷卻剛好就在三皇子府裡麵。
被夏桉見到了。
怎麼所有的好事都讓她碰上了?
軒窗開著一條縫,一股冷風吹進了車廂在,鄭妍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心裡越發覺得冷了。
丫鬟趕忙將軒窗給她合上:“姑娘,我們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想必盛大人今日不會來馬場了,不如我們就回去吧。”
城郊太冷,她怕鄭妍錦被凍出風寒。
鄭妍錦執拗地搖搖頭。
將膝上的毯子朝身上拉了拉。
“去哪裡都是碰運氣,我今日就等在這裡。今日白蓮生辰,他無論如何都會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出來時帶著的湯婆子早已冷透,鄭妍錦瑟縮在毯子裡,不時地打一聲噴嚏。
丫鬟蓉蓉心疼地道:“姑娘,天已經快黑了,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還是快回府吧。若是回去得晚了,夫人會著急的。”
鄭妍錦還是不甘心地搖搖頭。
“他會來的。我今日一定要等到他。”
話音剛落,遠處果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