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蘭林閣收到了府衛傳進了來的一封信。
蘇氏打開封蠟,看了幾眼之後,整個人都呆了。
如雲好奇問道:“姨娘,這是誰給您的信啊?”
蘇氏卻隻是神情肅穆,並沒有作聲,她反複將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直接放到燭火上點燃,將信紙燒成了灰燼。
如雲更加覺得奇怪:“姨娘,怎麼了,難道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如風看了看燒成灰的信,對如雲道:“你話怎麼這麼多,姨娘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莫要再追問。”
如雲也覺得自己似乎太多嘴了,立刻閉緊了嘴巴。
是她太刨根問底了。
她隻是覺得蘇氏看起來神情有些反常,心裡有些擔心罷了。
翌日一早,蘇氏用了早膳之後,說是想一個人走走。
如風和如雲看出她似乎有心事,想一個人靜一靜,便就都沒有跟著。
蘇氏走出蘭林閣,走出後院,又從後院走到了前院,然後直接出了府門。
夏媛此時在魏氏的瓊棲院,聽了紅玉的稟報後,對魏氏道:“母親,我們也可以出發了。”
紅玉的這招果然有用。
蘇氏心裡最大的心事,果然就是流放在隴州的家眷。
她們隻編造了隴州來人,有重要消息要告知她,她就毫不猶豫地上鉤了。
隴州那些人皆是帶罪之身,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此事,所以隻會一個人赴約。
夏桉對薑嬤嬤道:“薑嬤嬤,一會兒你托人去告訴夏桉,就說,有人看到她小娘在天香客棧被人欺負,讓她速去。”
薑嬤嬤看了一眼一直一言未發的魏氏,有些不安地點點頭:“是。”
魏氏的馬車徐徐跟在蘇氏的身後。
車廂裡,夏媛安慰魏氏道:“母親,你莫要擔心,天香客棧可是您的產業,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走漏風聲的。”
魏氏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這麼說,母親還得誇你思慮周到?”
夏媛慚愧笑笑:“女兒想要的,不過就是夏桉低頭。女兒也不想有損於爹爹的清名,母親定是能理解我的,是吧?”
魏氏冷哼了一聲:“理解。”
“母親,彆看您現在板著臉,過了今日,您恐怕還要感謝我。畢竟,蘇婉心往後也休想跟您爭寵了。父親以後就是母親一個人的了。”
雖是魏氏想要的結果,卻絕非她想要的過程。
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魏氏嚴肅問她:“客棧裡可安排仔細了?”
“母親放心吧,進了天香客棧,蘇婉心插翅難飛。”
天香客棧,蘇氏進了大門之後,一個人上了三樓。
然後按照信上描述的地址,來到一間客房門前,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一個中年男子開了門。
蘇氏先是一愣。
待那男子同她講了兩句話之後,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隨他進了屋。
屋門從裡麵合上。
一直守在暗處的紅玉走了出來,眸光幽暗。
這時,魏氏和夏媛走進了客棧,從三樓向下,朝夏媛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消片刻,夏桉的馬車也到了。
夏桉火急火燎下了馬車,衝進了客棧裡。
見夏媛和魏氏居然都在,不安道:“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