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都安公主的青鸞殿,盛枷依約前來拜訪。
都安公主很是親和地招待了他。
“我記得這青梨,你小時候很喜歡,經常爬到青梨樹上,一待就是半天,快嘗嘗,還是不是從前的味道。”
盛枷出宮以後,再沒有和都安國公如此私下接觸,此時顯出了一絲拘謹。
實際上,若非夏桉非要他按她的想法辦,除非因為公務,他此生都不可能如此約見公主。
他習慣了大理寺的事務,每日調查案情、懲辦案犯,刀口舔血。他習慣了用充實的事務填滿生活。
後宮這種安逸的地方,他屬實是不喜。
更何況,都安公主其實見過他幼時很多難堪的時刻,他在她麵前,更是有些不自然。
可他和夏桉達成了合作,必須得配合她。
即便心裡十分不適,他也必須強迫自己做。
他拿起一隻青梨,咬了一口,淡聲道:“味道和從前一樣。”
都安公主直言道:“盛枷,你今日來見我,是有什麼要事吧?但說無妨。”
盛枷是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日來此,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盛枷輕咳了一聲:“也不是什麼要事,隻是,我最近也想試著種些東西,所以想來跟大公主,學習一下。”
都安公主聞言,很是意外。
她再次與他確定:“你就隻是,想學種東西?”
盛枷略顯尷尬地點點頭:“大公主見笑了。”
都安看著他:“嗯,這可沒有什麼好笑的,農作物本就是民生之本,且種植過程十分治愈,我倒是覺得十分適合你。你想要種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栽培方法。”
盛枷有些不自然道:“那不知,大公主可否帶我去看看你的耕地。”
都安公主想了想:“也好,喝完這盞茶,就帶你過去。”
臨出門時,盛枷掙紮了許久終是又開口道:“殿下。”
都安看他:“嗯?怎麼了。”
盛枷艱難抬手,指了指角落裡的古琴,僵硬出聲,“那個,殿下昨日彈的那首曲子,極好聽,可否將琴一並帶上,一會兒一起指導指導我。”
話一出口,盛枷甚至想找個洞鑽進去。
這提議太過突兀。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簡直匪夷所思。
大公主此時心裡,定是覺得他吃錯藥了。
可這都是夏桉的計劃,她說少一條都不行。
盛枷生硬咀嚼著尷尬,心想她最好是真的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不然……
都安公主聽了盛枷的提議,確實是覺得匪夷所思,若換成旁人,她定是覺得那人吃錯了藥。
但麵前的人是盛枷,這話不覺就讓她覺得,有一絲心疼。
說起來,他們小時候還真的一起練過琴的。
不過他現在任職大理寺,每日都要麵對很多棘手的公務,應是再沒有閒心做這些事了。
他是不是最近很累?所以今日才找這種借口和自己待一會兒?
她麵色如常地對他笑了笑:“也好,我閒來無事時,也常去那一處撫琴。一會兒你也可以彈彈,放鬆一下。”
盛枷乾乾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夏桉帶著拓拔昀一路出了園林,向北走去,走了大概一刻鐘,看到了一大片的綠油油的莊稼地。
拓拔昀略顯好奇道:“你們這皇宮裡,還自己種糧食?”
夏桉搖搖頭:“皇宮裡又豈會缺糧食,這片地,是後宮的一個貴人自己栽種的。”
“哦?什麼人竟有如此特彆的喜好。”
拓拔昀看著眼前莊稼地,眼裡不禁蘊出一抹光亮。
在北慶,很難看到如此美好的場景。
北慶氣候不如大乾,土地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