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氣得幾欲站不穩。
她帶著哭腔問魏明瑤:“表姐,為什麼,這賤貨為何如此命大?”
魏明瑤盯著那邊看了半晌,冷聲安慰她:“急什麼,沒聽說她要進宮領罪了嗎?”
夏媛恍然道:“對,對,她有罪,她可是觸了龍顏,聖上一定會狠狠罰她的。她定會被送進監牢,讓她去坐牢。”
她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夏桉隨朱玄鳳一行人離開。
然後咬牙道:“我得回趟府裡,我去讓父親母親提前做準備。”
去往宮中的馬車上。
歐陽從霜一直沉默。
夏桉懂她此時的茫然和失落。
身臨險地之時,她最期盼第一時間見到的人,沒有出現。
被救上來,她以為能上前關心她安危的人,卻是連人影都沒了。
她心裡該是有多失落、多失望。
秋雨已經告訴了她。
當琥珀對著眾人喊她們落水的時候,夏舒緯原是看似擔憂地起身了。
但當琥珀說她們是墜入了玉潭時,夏舒緯權衡了片刻,竟就那麼坐了回去。
那幾秒鐘權衡,流露出了他的本心。
擅闖禁地,會觸怒聖上。在那一瞬間,他就這麼輕易放棄了與她的緣分。
放棄地如此簡單、如此地不留餘地。
所以,他所謂的一見鐘情,所謂的非她不娶,又都算的上是什麼呢?
夏桉將手輕輕覆在了歐陽從霜的手背上,輕聲道:“此時看清一個人的真心,總好過再過幾年,一切無法回頭時再看清他,要好的多。他雖是我兄長,但我今日也瞧不起他。”
歐陽從霜眼角倏地落下一滴淚:“可是……”
夏桉抽出絲帕,輕輕替她輕輕拭去淚水。
“不要哭,危難之際見真心,他今日能做到此種地步,可見此前為你做下的種種事情,也未必是用了真心。你既看透了他的心,他實在配不上你的眼淚。莫要再為他難過。有些人,終究是不值得。”
這時,軒窗外響起了陸平衍的聲音。
他樂嗬嗬遞進來一個油紙包。
“你倆兒半天都沒有進食了,一會兒進宮也不知要到幾時,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夏桉接過油紙包:“多謝陸將軍。”
陸平岩沒有馬上離開,駕馬跟在軒窗外頭。
夏桉打開油紙包,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栗子糕。
聞了一下,好香。
多半日沒有吃東西了,此時著實是有些餓了。
她看了眼車外的陸平衍,很小聲地對歐陽從霜道:“你要珍惜眼前人才對。”
歐陽從霜怔了怔,目光掃了眼軒窗外麵,剛好對著自己目露擔憂的陸平衍。
歐陽從霜其實感覺到了。
這個她以為已經失去的幼時哥哥,今日自始至終,他都以她為重,任何時候都沒有半點退縮。
雖不知自己為何在他心中變得如此重要,可她其實心裡覺得很感動。
歐陽從霜略顯拘謹地垂下眸子。
夏桉將栗子酥遞到了歐陽從霜手上:“餓了吧,趁熱快吃一塊吧,彆辜負了陸將軍的好心。”
聞著栗子酥的香味,歐陽從霜方覺得真的很餓了。
她伸手拿起一塊兒,咬了一口。
栗子糕軟糯香甜,歐陽從霜一瞬間,覺得心裡似乎沒有那麼難過了。
夏桉也取了一塊,與她一起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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