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天晶族長的同意之後,淩峰便徑自走向了那幽暗深邃的山洞之中。
望著淩峰漸漸消失的身影,那些天晶族人,以鐵彥為首,大多都對淩峰並不看好。
在他們看來,淩峰前往禁地,也不過隻是浪費時間罷了。
也隻有狂山,從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惜違背自己的誓言,也要將淩峰帶來,自然不可能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人群之中,大概也就隻有司辰,對什麼天晶族的上古天書,毫無興趣。
她甚至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也該一起跟進去,畢竟,尊上給她的任務,是寸步不離的監視並且保護淩峰。
也就是說,淩峰絕對不能離開她的視線或者感應的範圍。。
而眼前的這座山洞,能夠隔絕一切外界的神識感應,連她這樣的強者,也無法看穿山洞內的情形。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要錯漏一些重要的情報。
但禁地的規則貌似是隻能容許一人前往,而且雖然司辰看起來還青春貌美,實際上她的骨齡,早已超過千歲。
她自然是不能進入這座山洞的。
……
眾人各懷心思,而此刻,淩峰卻已然被那黑暗徹底“吞噬”。
黑暗的山洞,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不過還好,黑暗並未持續多久。
不一會兒,淩峰便穿過狹長的通道,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平台之中。
在平台的中心處,有一座像是祭壇一樣的高台,上麵擺放著一座半人高的雕像。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淩峰心中暗暗好笑,自從他踏足武道以來,各種各樣的禁地,都闖過不少。
可是和這天晶族的禁地這樣,如此簡陋,一眼可窺全貌的禁地,還真是……
獨此一家!
不過,有時候,空間的大小,並不代表一切。
就在這時,祭壇的正上方,忽然一道光束垂直降落下來,將整個山洞都照耀得宛如白晝一般。
淩峰抬頭望去,卻根本無法看出,這光源到底是從何而來,就好像,漆黑之中,憑空出現了光。
這實在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光源究竟從何而來的時候。
根據淩峰目前對天晶一族的了解,這天晶族除了擅長鍛造之外,各種法陣,也是出神入化。
應該是整座山洞,恐怕都在一座巨型法陣的籠罩範圍之內吧。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了祭壇上擺放的那座雕像。
狂山口中那天晶族的上古天書,應該就和這座雕像,有所關聯吧。
隻是,淩峰盯著雕像打量了半晌,卻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就在此時,淩峰的目光,忽然被山洞四周的壁畫吸引了過去。
這些壁畫,應該是記錄了天晶族發展繁衍的曆史軌跡吧。
很快,淩峰便大致將那些壁畫都觀摩了一遍。
大部分都是關於天晶族的祭祀儀式,婚喪嫁娶,族長接替,鍛造神兵之類,對於天晶族而言,比較有特殊意義的習俗或者節日。
但是隨著淩峰隨著這些壁畫慢慢向著山洞的深處走去,卻發現在這山洞最裡麵的儘頭,居然還有一塊看起來十分獨特的石壁。
這石壁的材質,明顯異於周圍的岩石,好似是某種特殊的金屬材料。
而在這塊金屬板上麵記錄的壁畫,更是叫人大開眼界。
淩峰大概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故事,大致是忽然有一日,一片混沌星雲撕開,伴隨著雷霆陣陣,一個好似是大鐵塊一樣的東西,從天而降。
那大鐵塊從空中落入大海,然後,有一名人類從海底走上了陸地。
後來,那個人類似乎走遍了這個世界的天涯海角,找到了許多形態各異的怪物。
然後,將這些怪物取血,再加上自己的鮮血,投入一個好像是丹爐一樣的容器之中。
接著,是一大片模糊的痕跡,再到畫麵清晰的時候,忽然那個人類消失了,而他用那個神秘容器創造出了十二種不同的生命,卻很快死去了十之八九。
而存活下來的一種生命,經過繁衍之後,大概就成為了天晶族的始祖。
“這就是天晶族的由來?”
淩峰眼皮微跳,在此之前,他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關於物種起源的問題。
但是這石壁上的內容,卻好似無形之中,打開了一閃未知的大門。
他搖了搖頭,竭力讓自己從這龐大的信息之中抽身出來。
他知道,這恐怕不是自己能夠想明白的問題,時間的跨度太過久遠,站在無儘的時空之中,自己也隻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不過,這些壁畫,倒是讓淩峰意識到,或許所謂的造物主,真的存在。
再度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統統拋到腦後,不管天晶族如何由來,自己眼下要做的,隻是取出天晶族的上古天書而已。
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邊緣的徘徊,淩峰的道心何等牢不可破,遠遠不是這壁畫所能夠影響的。
而在淩峰挪開目光的一瞬間,那祭壇上的雕像,忽然發出一陣“轟隆隆”的悶響聲。
看樣子,這就是禁地的第一層考驗,必須及時從那壁畫的內容之中,醒悟過來。
這必須要有強大而堅定的心境修為,才能做到。
算起來,淩峰這個外人倒是占了些便宜。
畢竟,作為天晶族的後裔,在看到了自己的祖先的由來之後,恐怕很難及時醒悟過來吧。
而這大概也是為什麼狂山會一口認定,居十方雖然天賦出眾,但是絕對不可能通過考驗。
就是因為他的心境,還遠遠達不到淩峰這種層次。
雕像輕顫之後,一道金光驟然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