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冷聲道:“先修養吧,好了來我院子裡領十個板子!”
倪雲裳叩拜,“謝夫人開恩,恭送夫人。”
問罪的人浩浩湯湯離開後,倪雲裳片刻也撐不住。
伺候她的丫頭小鳶年紀還小,懵懂問道:“姑娘可是肚子痛?我去取些紅糖來?”
倪雲裳道:“你去床邊的櫃子裡裡取半吊錢,去藥房買些三七、枳實,再買點當歸、甘草。”
這裡麵唯有三七是她需要的止血藥,旁的不過是掩人耳目。
“姑娘哪裡受傷了嗎?
倪雲裳神色冷淡,“沒什麼,不小心被狗咬了。”
其後幾日,倪雲裳隻能待在院子裡。
整個倪府倒是忙得焦頭爛額。
倪雲裳的父親倪從安,官拜四品翰林,二十年前通過科舉才有了官職。
而蘇家祖上曾官授太傅,世代蒙蔭。原本這一代隻能快要失了封官,但蘇慎的父親卻十分勤懇,得了三品尚書的官職,蘇家在京中也算家底豐厚。
蘇家完全瞧不上倪家。
更瞧不上一個庶女。
但他們不能對倪雲裳棄之不顧,不能讓蘇慎擔上惡名。
倪雲裳縱然是庶女,到底也是家裡的女孩,倪家總要掙點臉麵。
兩家各懷心思斡旋起來。
那邊不可開交,倪雲裳也並不好過。
連續數日,噩夢沉沉。
她仿佛回到孩童時,被母親一刻不停敦促著,學習種種技藝。
哪怕寒冬臘月,指尖凍得像晶瑩的玉石。她又累又冷,母親卻決不允許她休息片刻。
母親總說:“裳兒,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可下一秒,她又被回了那間昏暗的廂房。
……
瓷片的脆響忽然迸開。
倪雲裳被驚醒,她睜開眼睛,原來是小鳶毛手毛腳碰了藥碗,差點將湯藥灑出來。
小丫鬟見她驚醒,小心謹慎地端到倪雲裳麵前,“雲姑娘,喝藥。”
倪雲裳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下,思索著目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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