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越是在心裡默念看不見我之類的話,被看到的幾率就越大。
蝸牛一樣挪著腳步,商蘿那眼神像是要把陸寒江活吃了一樣,可以,幾天不見膽子見長嘛,敢瞪人了還。
一眾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商蘿,她硬著頭皮朝著微笑的陸寒江打了個招呼:“這麼巧,喬大人也在這裡啊,哈哈......”
說著還扯了扯嘴角,隻不過那笑容,要多勉強有多勉強。
隻是她這一張口,除了皇甫淩雲可憐兮兮地跪在那啥也不懂,其他人都把目光轉回了陸寒江身上。
雖然大家不是很熟,但是你姓什麼還是懂得,這個“喬大人”是怎麼來的,皇甫小媛看向陸寒江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
“咳,”陸寒江老臉一紅,話頭一開便直入正題,道:“本官正要尋姑娘,卻不知你和皇甫公子出城去作甚。”
“這個嘛......”
商蘿眼神飄忽,正著急該找個什麼借口糊弄過去,卻見那皇甫小媛冷眼掃了一下皇甫淩雲,後者渾身就是一顫。
他忙不迭地道:“是這樣的,李,呃,李姑娘的父親多日不曾歸家,她擔憂不已,所以求助於戚兄,陪同她一塊去尋找。”
“那你呢。”皇甫小媛看著皇甫淩雲問道。
“我......”這是個好問題,皇甫淩雲著急上火,半天沒好意思說出口自己就是覺得好玩。
還是戚禮為他解了圍,隻聽他道:“李姑娘之事以一人之力恐是難辦,所以在下便向皇甫公子借些人手力氣,公子急公好義,便應下了。”
“是的是的,正是如此。”皇甫淩雲連忙承認,看向戚禮的眼神怕是比看他自個兒的爹都親近。
這孩子不能要了,皇甫小媛直覺得臉上發燙,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想,她大哥雍容閒雅,嫂子落落大方,怎麼生出這麼個玩意。
“李姑娘?”陸寒江笑眯眯地看著商蘿,道:“上次姑娘不是說自己姓商嗎,謊騙朝廷官員是何罪,姑娘可知?”
“偶,偶爾也姓李......”商蘿都快被自己蹩腳的回答蠢哭了。
“原來如此,方才聽聞令尊今日不見蹤影,不知是何日不見的,恰巧錦衣衛在尋一位——”
陸寒江的話音戛然而止,倒不是心疼商蘿一個小姑娘,舍不得拿身份壓她,而是他感覺到了屋頂上似乎有人。
在場武功最高的就是陸寒江和皇甫小媛兩人,他們二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不是他的錯覺。
陸寒江不為所動,這裡又不是他家他反正無所謂,皇甫小媛兩指並起搭在茶杯一側,內力毫無征兆地爆發,那盞茶水如離弦之箭般向上飛去。
破碎之聲響起,屋頂留下一個洞,卻不見茶水落下,隻聽得腳步聲響起。
“何人鬼鬼鬼祟祟!”
“皇甫家豈容得你等宵小之徒放肆!”
門外的侍衛們反應過來之後,紛紛躍上屋簷,下一秒血光大亮,皇甫家的侍從跟下餃子似的從簷上跌落,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恐怖氣勢落在了皇甫家的頂上,陸寒江和皇甫小媛同時色變。
真沒想到是他,更沒想到他不但不跑還主動上門來了,見過膽子大的,可膽子這麼大的,陸寒江還是第一次見。
更讓陸寒江不解的是,這家夥明明都找了皇甫家背鍋,他也順著對方的意思,和皇甫家耗上了,此時何必多此一舉。
想不明白,但陸寒江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弩,上了號箭,朝著剛剛被皇甫小媛打出的屋頂小洞射出,一道流星飛天,頓時,皇甫家的上空黑影如潮水般湧動。
錦衣衛追著那人去了,皇甫家的侍從也追過去了,暗地裡恐怕皇甫家的供奉,宿老,也有不少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