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連喝了幾碗,霍雲起喝的酒氣上頭,陸寒江因為把酒全喂了花,所以看起來還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陸兄,海量啊。”霍雲起也說不出什麼其他的,隻是連聲佩服。
這時候,霍雲起自個兒酒過三巡,陸寒江那也菜過五味,外邊的喧鬨聲越發大了起來,兩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兩人所在的地方,摘星閣的主樓,一種類似於天井結構的樓房,四周各自有二層的樓房相連接,中間的露天空地上搭建一個高台,可供三層的客人一起觀賞。
陸寒江和霍雲起都坐在二層靠欄杆的位置,一眼便能看見下方的高台。
見客人有所疑惑,那負責斟酒的姑娘掩著嘴,輕聲說道:“兩位公子有眼福了,今晚是雪鳶妹妹第一次登台,她琴色雙絕,還請兩位公子品鑒。”
霍雲起與陸寒江對視一眼,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他今日來便是因為摘星閣送的帖子,言說雪鳶姑娘登台,希望他能來捧場。
以摘星閣之聲名,她們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所以這雪鳶姑娘,應該真是一位難得的佳人。
另一邊的陸寒江也很期待,他從不憚於用最惡劣的想法去猜測彆人,所以這時候突然發來邀請的摘星閣和這位所謂的雪鳶姑娘,關於她們的真實目的,他對此保留懷疑態度。
高台上的動靜吸引來四周客人的目光,小廝搬來了古琴琵琶,接著輕紗曼舞的數個姑娘先一步登台,舞娘樂手各司其職。
在一片醉人的聲樂中,一襲白衣勝似雪,踩著妙曼蓮步的“雪鳶”姑娘登台了。
這姑娘蒙著一張麵紗,看不清原來的麵貌,但仿佛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能力,讓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身上。
霍雲起本來還隻是散漫的目光,忽然間就直了。
高台上,雪鳶姑娘緩緩起舞,周圍的看客鴉雀無聲,仿佛所有人都沉醉在其中。
陸寒江心頭閃過一絲詫異,他試圖靜下心來,那樂聲總是恰到好處進行阻礙,他眉頭輕蹙,不著痕跡地拿起桌上的酒水放到鼻尖輕嗅。
果然,這樂聲有古怪,這酒裡似乎也被加了什麼。
不過沒嘗過,陸寒江也不好判斷到底是什麼,隻是看霍雲起等人忽然間的迷醉,他大概能夠猜到其中的功效。
隻是以摘星閣的名氣,似乎並不需要這類東西,抑或者也有可能,這裡的名氣本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弄來的。
這樣想似乎也不對,這手段雖隱蔽,但並不怎麼高明,他能夠發現,自然也有彆人能夠發現,天下總是不缺謹慎的人。
陸寒江更傾向於,對方是專門衝著某人來的,隻是,到底是鑄劍山莊,還是丐幫,從時機來判斷,是其他目標的可能性不高。
正想著,高台上的女子忽然又有了新的動作,一聲脆響落入樂聲之中,一朵朵的冰花在她周身浮現,升起,飄落,碎裂。
那女子會武功,她手裡的真氣在流轉飛旋,而且這看似絕美華麗的舞步之下,隱藏著一道極深的殺意,而且是衝著他來的。
這一刻,陸寒江不再感到疑惑,因為他看出了那女子的武功根底——
雪華宮的霜雪天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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