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意外之喜?」陸寒江看著拿到手裡的情報,忍不住感慨道。
早在發覺狐仙樓不對勁之時,他便給錦衣衛發出命令,要他們整理出此地的消息,畢竟從邏輯上判斷,這青樓危害已現,但衙門卻毫無作為,這不合理。
錦衣衛的效率極高,昨日陸寒江發下命令,今日他們就把結果呈報了上來。
此地衙門的不作為,無非兩種可能,一是當地的縣令無能,若縣官是個廢物,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也是活該。
而第二種可能,則是縣令和狐仙樓沆瀣一氣,若是他們早已經互相勾結,那自然也不能會有什麼作為。
錦衣衛發來的消息沒有出乎陸寒江的預料,但是卻讓他好生驚訝了一番,此地的縣令並非無能之輩,相反,他十分之優秀。
此人叫做方化羽,不但是梅華書院的大才,還是羅夫子親自教授的弟子,甚至年紀輕輕就在士林之中聲名赫赫,甚至就連陸寒江都聽過他的名號。
早在他初入錦衣衛之時,此人就因出言不遜被錦衣衛盯上過,本該直接拿下了事,可沒想到的是,此人背景深厚,書院和羅夫子兩座靠山護著他。
更關鍵的地方在於,就連外人當時也十分看好他,最值得說道的就是出麵替他說情的陸尚書。
陸言年曾對孟老爺子說過,方化羽此人有才有能,是難得的英才,若殺之實在可惜,不如留其一命,將來或可收入麾下,則必將再添一大助力。
也是因此,陸寒江對他還有些印象,本以為似這般人物,就該在京裡好好熬資曆,等有朝一日在朝堂上大放異彩。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不聲不響地來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當了縣令,更巧合的是,他的治下居然還會出現狐仙樓這樣奇怪的存在。
陸寒江不相信巧合,排除羅夫子陸尚書孟老爺子一起瞎了眼的特殊情況,方化羽放任狐仙樓肆虐村鎮,若不是無能,那隻能是因為一些無法拒絕的理由。
天地君親師,能夠讓這麼一個敢對錦衣衛大放厥詞的狂生俯首聽命,甚至忍氣吞聲在這荒涼之地看著狐仙樓肆意妄為......陸寒江隻能往一個方向想。
羅夫子雖不曾黨附,但他教出來的弟子,卻沒有一個省心的,除卻已經死掉了喬十方,還有不少梅華書院的弟子明裡暗裡倒向太子的勢力,如此說來,這狐仙樓極有可能和太子的布置有關?
「這可真是......」
陸寒江取來火折子,將信函一把燒,他們此刻已經在前往狐仙樓的路上,他和皇甫小媛後來一步,正好跟在天泉的後方不遠。
他本沒有將狐仙樓放在眼中,江湖上詭事不斷,他權當故事看了,可如今既然有可能牽扯到太子和太子妃的勢力,那他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此次天泉出手對付狐仙樓,算是極有看頭了......
….
不遠處,那五彩斑斕的高樓已經映入眼簾,和初次相見的美輪美奐不同,此次再看那狐仙樓,那多彩的華麗,頗有種打翻了顏料盤的臟亂,令人反胃。
天泉忍著不適,大步朝著狐仙樓走去,哪怕是白日裡,這裡也生意興隆,除了四方鎮子上的好色之徒,還有不少聞訊而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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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泉一身道袍夾在這群人猶如鶴立雞群,一瞬間便引起了狐仙樓姑娘的注意,起先她們並未覺得有何不對勁,這道爺也是人,食色性也,自然之理。
可是,當她們看見了天泉身後還跟著不少婦人的時候,她們立
刻就變了臉色。
幾個姑娘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後施施然轉身回了樓中,開始高聲呼喚,不一會,便有七八個小廝打扮的家夥提著棍棒跳了出來。
那樓中的客人見了此景不僅沒有被嚇倒,反而倍覺有趣,靠在窗口的那些浪客,一個個左手揉著姑娘,右手端著酒水,就這麼悠遊自在地看著天泉鬨事。
「哪來的野道士!敢攪和狐仙樓的生意,還不快滾!」那為首的小廝叫囂道。
天泉捏著右手一個道訣,硬邦邦地行了一禮,沉聲道:「貧道此來,隻為替鎮上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婦人就跟炸了鍋似的,紛紛對著狐仙樓叫喊辱罵起來。
本來這事挺丟人的,她們也不想鬨大,可惜當今天下,男子就是一家之柱,普通人家女子少有拋頭露麵出來做活的,所以這男人一倒,等同於這家也就塌了。
她們家男人都是被這狐仙樓害慘了的,所以這種要命的關口,她們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不臉麵了,一聽說天泉要替大夥出頭,紛紛出來聲援他。
那邊狐仙樓一眾大手見了此景,也隻是臉色難看了一些,倒也沒有驚慌失措,畢竟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早在天泉之前,就有婦人糾集起來到狐仙樓鬨事過,可惜都被他們趕了回去,這次不過是多了一個愛管閒事的道士罷了,不足為慮。
於是乎,這群人也懶得再費口舌,呼啦啦提起棍子就一擁而上,他們隻會一些三腳貓的棍法,比之一般江湖俠客顯然是不夠看,但亂拳打死老師傅的道理總是被他們記在心頭。
隻可惜,天泉年輕氣盛,而且是真正的江湖高手,對付這群烏合之眾,他連劍都不需要出,兩根指頭作劍狀並攏伸出,身如飄風,切入人群之中,輕輕鬆鬆就將這群人點翻在地。
小廝連對付的影子都沒看清就倒了一地,這下他們總算明白自己是踢到鐵板了,在地上打滾喊疼的時候,還不晚大聲求救——
「佛爺——佛爺救命啊!」
天泉被他這一聲給喊懵了,便在他愣神之時,忽然間一聲怒哼自頭頂響起,他猛然抬頭,卻見高樓頂端,兀的一陣金光大綻,有一大胡子番僧高立於上。
那番僧一臉的凶神惡煞,身披金絲袈裟,半裸臂膀,健碩的腕上紋著古怪的猛獸圖桉,乍看這裝扮,似有幾分像是西域胡僧。
「善哉,大慈大悲無量菩薩。」
那番僧先是單掌立在胸前,神色恭敬地在嘴裡念叨了這麼一句,然後才轉而看向下方的天泉,銅鈴大的眼睛頓時布滿凶光。
隻聽那番僧大喝一聲,大力揮舞起臂膀,寬大的衣袍被甩得呼啦生風,他周身真氣輪轉,整條手臂都染上了令人驚訝的金銅之色。
「妖道受誅!」
又聽一聲斷喝,那番僧自高樓上一躍而下,攜著萬鈞之勢,一掌猛地打向天泉。
悠遠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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