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衝動闖進了涼亭,場麵尷尬之時,他便也不顧其他,先動手打過一場再說,可叫他感到萬分委屈的是,明明他是來助陣的,可偏偏對麵兩個人居然聯起手來對付他。
滄月擅蠱防不勝防,北冥用劍出神入化,兩個人雖然都是年輕小輩,可這武功足可以和那些成名江湖多年的老前輩比肩了,上陽與他們過招,開始先是吃力抵擋,後乾脆就是用輕功繞著涼亭開始逃竄,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最後還是棲雲救了場,他給了上陽一個眼神叫他攔住滄月,自己則凝聚真氣一掌打向了北冥,對方也不甘示弱,運氣一掌換了回來,兩股真氣撞在一塊,直接將涼亭的蓋子給掀飛了。
兩股真氣碰撞融合,最終混成了一團沸騰火雲,棲雲感到了自己的內力正在順著這火球被對方吸去,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竟能夠渡走我的真氣?莫非”
另一邊北冥同樣麵色凝重,他的手掌上一片通紅似被火燒一般:“好霸道的真陽之氣,難道說.”
兩人抬頭對視一眼,同時驚呼道——
“二位原是武當弟子?”
“閣下出自逍遙門下?”
武功是江湖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們證明身份的最佳手段,交手之後,棲雲和北冥都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於是兩人默契地收了手。
“貧道逍遙派北冥,見過道友。”北冥捏著道訣見禮。
棲雲低頭還禮:“武當棲雲,那是我師弟上陽.師弟快停手!”
不看不知道,那邊滄月仗著一身神奇的蠱術,幾乎是把上陽當成猴子一樣逗弄,儘管心中那些許朦朧的少年艾慕叫這位道長不忍對如此美麗的姑娘下手,但被逼急了就不好說了。
上陽本就火爆脾氣,幾次三番被戲弄之後,終於是腦袋一熱不管不顧祭出神霄劍訣,衝天而起的劍氣刹那間就叫滄月以蠱蟲幻化出的靈蛇精怪全都斷成兩截,縱橫兩道劍氣將地麵幾乎切成了餐盤上的豆腐塊,嚇得滄月臉色煞白。
“呀!我認輸了!”麵對這恐怖的劍氣,滄月立刻選擇認慫,她抱頭蹲下,好似這樣就能夠叫那劍氣落不到身上一樣。
可惜她不是烏龜,身上也沒有龜殼,關鍵時候還是棲雲和北冥一起出手對上了神霄劍氣,兩人橫劍抵擋,隻聽鏗鏘一聲顫鳴,棲雲退了半步,北冥雖是站住了,但劍上已然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嘶”北冥看著劍上裂痕瞪圓了眼,如此霸道的劍法可不多見,更彆說這上陽道長與他們還是一般年紀,這武功天賦不可謂不恐怖。
棲雲隻是搖頭苦笑,有時候內力修為的強弱並不能直接對標個人戰力的高低,若要比內功,他自信在場幾人中,無人能強過他去,九陽神功乃天下第一的至陽內功,他更是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修煉到了第四層,彆說年輕一輩,便是算上天下各派的老妖怪,能在內功一道上勝過他也是鳳毛麟角。
但即便是修煉了九陽神功的棲雲,麵對上陽的時候也不敢說一定能就贏,因為對方修習的神霄劍法同樣是天下頂尖的武學,單論劍法的威力,今日他們三個一起上都未必是對手。
上陽隻是一時有些急了,回過神來也明白自己下手太重,好在師兄他們及時阻止了自己,他愧疚地看著滄月,後者隻是甩給他一個後腦勺。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幾個人打了一場,又互相通報了家門姓名,也算是解除了這一場誤會,棲雲和上陽也知道了今日這場鬨劇的由來,總的來說,北冥和滄月在用特殊的辦法行俠仗義。
儘管北冥提及他之所以坑害那些心術不正的錢財,是為了劫富濟貧,但就這位逍遙弟子那不著調的樣子,棲雲很懷疑對方隻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來搪塞他們。
誤會解除之後,北冥提出要宴請兩人,同為道門弟子今日又是整了這麼一出鬨劇,他決定要表示一下,棲雲順其自然沒有拒絕,上陽看了眼滄月,也沒有拒絕。
於是四人來到酒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
“我來問你們,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一杯烈酒下肚,北冥的臉上泛起了幾分滿足的醉紅,他借著酒氣發問,卻叫麵前的三人滿頭問號。
上陽想了想道:“兵器?”
滄月眼珠一轉:“武功?”
棲雲想了一會兒,然後道:“眼力?”
北冥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太天真了,闖蕩江湖如果沒有過硬的背景那便如同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便什麼風浪都能讓你傾覆,所以我以為,行走江湖最為重要的就是背景!”
上陽和滄月麵麵相覷,棲雲倒是覺得此話有些道理,於是他又問道:“北冥道友,你已是名門弟子,逍遙派的名號不僅在道門響亮,在江湖正魔兩道皆是有一定分量,不知這背景是否足夠?”
“當然不夠!”
北冥大手一揮:“逍遙派縱然名聲遠播,那也不過是江湖宗門而已,我來問伱,倘若今日滄月姑娘戲耍那宋公子時,引來的並非二位,而是朝廷的官差又當如何?”
棲雲說道:“恕貧道直言,朝廷雖並不完全禁絕鬼神之事,但向來隻尊佛道兩家仙神,滄月姑娘出身苗疆,此等手法又是前所未聞,若叫一些死板的官差見了,隻怕會直接以‘滅巫’之名鎖拿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