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嫻兒大病一場,托了何郎中的福救了回來,誰曾想就有了師徒緣分了。”
“嫻丫頭什麼時候還病了一場,怎麼不捎口信給我,我這個做三伯母的都沒來看看。”鄭婉秋嗔怪道。
吳氏麵露不悅:“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吃飽了就下桌去吧,彆在這閒話。”
張嫻兒巴不得快走,立刻乖巧點頭,轉身回屋。
鄭婉秋給張芊兒使了個眼色,張芊兒也跟著起身:“好久都沒跟嫻兒妹妹說話了,我們去屋裡說會兒話吧。”
“我也去吧。”鄭婉秋笑道。
張可兒咽下一塊豆腐連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你慢慢吃,看著點弟弟。”鄭婉秋撂下話,就跟著張芊兒往五房屋裡去。
張秀珍氣悶:“不就是拜了個師父,怎麼就成香餑餑了,不還是個賠錢貨。”
吳氏瞪了張秀珍一眼:“讀書人家的女兒可說不出這種話,你是想當個村姑嗎?”
“娘親,我錯了。”張秀珍連忙認錯,心道娘親今日也太嚴了些吧。
牛柳葉有些著急,但吳氏盯著她,讓她等著收拾碗筷。
張君峰兄弟放下碗,說吃好了,準備回屋看看情況,又被吳氏叫住,讓他們一會兒帶著張君誠玩,不準回屋偷懶。
吳氏心道,讓鄭婉秋去套話也好,看看五房有什麼貓膩。
張嫻兒很無奈,她真的很累了,想睡一覺,怎麼就是要抓著她不放啊。
“你們這屋裡倒是齊整,等你的兩個哥哥再大些,就要往旁邊再壘出兩間屋子來。”
鄭婉秋打量著五房的屋子,地上鋪了石磚,牆麵抹了細膩的白灰,整個屋子看著挺寬敞,邊上用簾子隔出一個裡間,應該就是那兩兄弟住的。
上一次來五房屋裡還是張君江出生那年,看起來張才青是花力氣修整的一番,不比吳氏她們的屋子差。
“三伯母,要喝水嗎?”張嫻兒強撐著疲倦招呼。
“跟著何郎中做事這麼累啊,看你眼皮子都耷拉下來。”鄭婉秋準備套話。
張嫻兒一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乾脆就直接把話說完,反正這些隨便打聽都能知道。
“端午要用艾草,還要配製驅蟲藥粉,藥包。我們這段時間天不亮就要開始采藥製藥,所以回來倒頭就睡。師父對我們很好,有三個師兄是學徒,還有一個是師父的兒子。我年紀小,就跟著先學認草藥,采藥。師父一般不收徒弟,收下我大概是看我可憐,教我一門能傍身的技藝,因為我的命是師父救的,所以我做事也勤勉。”
張嫻兒劈裡啪啦講了一大段,想到什麼說什麼,說得很是跳躍,最後還誇了自己一下。
鄭婉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聽了這麼多消息,她得捋一捋思路。
還沒等她理清楚,張嫻兒就趴在床邊懨懨地說:“三伯娘,我真的又累又困了,我能說的都說了,我能不能去睡覺了。”
“沒規矩,長輩在這呢,你就要去睡覺,你娘怎麼教導你的。”張芊兒訓斥道。
張嫻兒聞言,直接脫了鞋,端正地躺在床上:“我的規矩是祖母教導的,二堂姐不滿意可以去問問祖母怎麼教的。我真的困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就讓我睡吧,我是真的累了。”
張嫻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鄭婉秋和張芊兒麵麵相覷,真睡著了,她們也不能過去把人搖起來吧。
“走吧,去找你五嬸說會兒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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