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厭棄我們,要麼就這麼把家分了,要麼我就死在這個家裡,臨走前能帶走幾個都算我賺。”張才青不管不顧道。
“你這些禮盒怎麼來的,看著不像是你能拿到的。”張才俊不依不饒。
張才青斜眼冷笑:“路上撿的,怎麼,你要送去官府,貼個失物招領?”
“你這個逆子,在外是不是行什麼偷盜之事才讓人打傷回來!”張德來怒喝。
“我說撿的,爹說偷的,你們要是不想要這些東西,我可以帶走,畢竟讀書人豈能用這等來路不明的東西。”張才青已經恢複往日耍嘴皮子的作態。
張嫻兒看到張才青這副模樣,心裡穩了許多,爹的傷心勁過去了,就要把事情劃分清楚了。
“我諒你也不敢做出偷盜之事,但是你欲私吞公中財物已是事實,麵對父母兄長訓斥,非但不自省還多番頂撞,實為不孝!”
“才駒,去請裡長來,才明,取筆墨。”張德來蓋棺定論,將分家推為張才青私吞財物,不孝父母。
“你如今犯下這樣的大錯,家中田地器具你就彆想了,你用房屋換嫁妝也是說好的,今天你就帶著牛氏的嫁妝和各自的衣物離開張家吧,其餘東西一概不許動。”張德來說著,張才明潤色寫下。
“分家了,節禮和奉養銀子可不能少。”張才俊慢悠悠道。
張德來略一停頓:“節禮就免了,省得你們上門惹人煩,一年二兩奉養銀子,年末交予。”
“二兩銀子,我手廢了,還能拿出二兩銀子,爹是不是想看我餓死?這家,我不分了,三哥說得對,在家裡反而對我最好,我不該意氣用事。”張才青冷笑。
張德來冷哼一聲:“你以為是你做主嗎,我說分,就得分!二兩奉養銀子已經是便宜你了,還在這裡頂嘴。”
張才青目光落在張君瑜和張才明身上:“一年二兩奉養銀子,我給不出,也隻能去鎮上學堂門口乞討了,那裡善心人多,或許能湊齊。”
“你恬不知恥,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爹,跟他斷親,我沒這種討飯的弟弟!”張才明氣得跳腳。
張君瑜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求助的眼神投向張德來。
張德來氣得讓張君瑜取來書房的戒尺,狠狠地往張才青身上打去,被牛柳葉用背擋住。
牛柳葉痛得悶哼,張嫻兒迎著戒尺伸手抓住,手心被打得通紅,死死地攥住戒尺。
“祖父!爹身上有傷,您先消氣!”張嫻兒急切道。
張德來抓著戒尺往旁邊狠狠一摜,把張嫻兒甩在地上,這一用力差點自己一口氣沒喘上了。
張秀珍上去就是一腳,正中張嫻兒背部,所幸冬日衣服厚實,不然就這力道,張嫻兒都怕自己骨頭要斷。
牛柳葉見狀發狂般地撲上前,對著張秀珍麵門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得暈頭轉向。
吳氏連忙喊劉金桂上去廝打牛柳葉,張嫻兒急得大喊:“祖父!裡長就要來了,家裡鬨成這樣,不是讓人看您笑話嗎?”
張德來怒斥都停手,看著五房狼狽的模樣,他不耐煩地讓人都老實站好。
“算了,一年一兩奉養銀子,以後不準上這裡來,家裡要是換了門庭,你們也彆來沾。”
張才青斂起麵上的譏諷,正色道:“好,分家後,我就是討飯,也不會討到這裡。以後隻當你們沒我這個兒子,我不會上門來討嫌。”
張才明不屑嗤笑,邊念邊寫:“分家後,互不往來。”
“爹,你看這分家書怎麼樣。”張才明吹了吹未乾的墨跡,遞給張德來。
張德來掃一眼:“你再抄兩份,到時送去縣衙留存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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