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荒唐,那婆子真被納為妾了?”張嫻兒聽著胡嬸子繪聲繪色地講述,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心底卻道果然如此。
胡嬸子嘖嘖道:“納了!要是不納,那婆子就要撞牆尋死,所以張德來就把人收到房裡去了,真是作孽啊,吳氏現在是一病不起。”
“還有三房的那個表侄,一家人來鬨了,讓張德來賠錢,然後張德來喊著是這小子先對吳氏動手動腳,才挨了打,那家人一聽這話立刻灰溜溜跑了,看來這種事沒少發生!”
“吳氏在屋裡聽到張德來這麼往外說,氣得又嘔了一口血,昏過去了!”
胡嬸子說得跟親眼見到似的,一看就是劉金桂這個大嘴巴,又往外傳閒話。
張嫻兒失笑地搖頭道:“這可太丟人了,村裡可沒出過這樣的事。”
“誰說不是呢,他們見天地吹捧自家讀書人多,結果讀書人就辦成這樣的事?大房那大兒子,昨天趕回來了,今天一天張家老宅都是緊閉著門。”
“哦對了,張家那小丫鬟跑出去哭了,把張君義做的那些下流事捅出去了,現在各家都叮囑姑娘們見著張君義要繞道走!”胡嬸子麵露感慨道。
張嫻兒沒想到張君義竟然有這心思:“那這小丫鬟不是遭殃了,大房不會讓她好過的。”
“也是個可憐姑娘,萬幸啊,三房來人接走表侄的時候,這小丫頭不管不顧地追著車馬跑,最後被帶上馬車了。”
“隻怕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去。”
“那能怎麼辦,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命都不是自個的。”
這話一說,屋裡眾人默然,是這個理。
“還有件事,村長去趙婆子家狠狠罵了她一頓,說她要是再琢磨些下作手段惦記村裡姑娘,就上報給裡正,把他們一家都趕出村去。”胡嬸子話音一轉,提起了另一件新鮮事。
趙小花握了握張妍兒的手,兩人心定了不少。
“就該這樣!”何嬸子直點頭道。
“哎呀,你娘真的是好久沒回來了,要是她也在就好了,像這樣聚在一塊做做繡活,嘮嘮閒話,多高興。”胡嬸子不禁麵露懷念道。
張嫻兒笑道:“我爹捎信回來,我娘明天就回來,後天喬遷宴就可以跟你們一起好好高興高興。”
“說到喬遷宴,我跟幾個乾活利落的媳婦都說好了,明後天都來幫忙,鄰村的蔡廚子也訂好了。”胡嬸子和趙小花應承下了喬遷宴的大小事宜。
何嬸子道:“正好碰上張家老宅鬨這些事,他們應該也不敢覥著臉要求坐席。”
“省事了,不然鬨得大家都不高興。”
“親戚那邊,我們請了我姥姥一家和二叔公三叔公兩家,其他的就是相熟的幾家,還有村長和裡正。”
“沒些尖酸刻薄難纏的人物,肯定會辦得順順當當。”
眾人齊笑,心道要是能跟自己難纏的親戚通通斷親不來往,就省得吃麵子活得苦頭。
到了喬遷宴這天,張嫻兒他們的新家掛了紅布,炮仗聲劈裡啪啦響了好一會兒。
受邀的客人,一臉驚歎地走進宅院裡,席麵擺在了外院,裡院是住處,就鎖著不讓外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