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木觀如今是一個大派,內門弟子足有上千人,入境修士加上各院掌院,足有二十七人,築基修士數百,其他練氣士統計在冊的有一千兩百餘人,這些還隻是待在千木觀門內的。
再加上依附千木觀,和千木觀派的外派弟子,那麼,剛才的數據至少得翻三倍以上,再算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在冊弟子怕是有兩三萬之多。
這些弟子是王平在楚國境內和中州大地上布置的明線,影響力在這兩年還在向東洲和西洲等地區蔓延。
弟子太多就容易造成內部的一些矛盾,最近這些年裡,時常有同門弟子為爭奪某件法寶或者一些有油水外派名額而產生爭鬥。
最嚴重的一次是水院和火院的群體戰鬥,造成兩名築基修士死亡,數百名練氣士受傷,起因不過是火院有弟子調戲水院的女弟子而已。
王平目睹了那次爭鬥,但沒有去乾擾他們的那些恩怨和因果,玉成道人同樣沒有乾擾,隻是在爭鬥結束後,下令內院掌院趙乾按照門規處理了一部分弟子。
而此刻,一直安分守己的冬水山,終於是沒有安耐住性子,因為一件魔兵,兩個積怨已久的小團體,當著左宣的麵大打出手。
不過,在即將鬨出人命的時候,左宣出手阻止了下來。
這事的矛盾其實很簡單,起因是何九晉升雖然失敗,但他的神魂與一道真靈融合,與他隨身攜帶的法器陣型產生了某種異變,形成一件足以媲美入境修士的魔兵。
何九門下的兩位築基修士,認為這件魔兵應該由他們來繼承,可左梁門下的弟子卻認為何九晉升消耗了許多材料,這件魔兵應該屬於冬水山的公產,理應有德者居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何九的晉升材料是用他的功績在道宮和門派兌換的。”雨蓮已經從白水門返回,和王平一起目睹了冬水山剛才的混亂的局麵。
雨蓮很少不帶綽號的稱呼一個人。
王平伸出手,感覺海邊吹過來的涼風,對雨蓮說道:“今天晚上我想在雲層之上打坐,載我上去行嗎?”
“好哇!”
雨蓮表現得很開心,身體化為本體的同時升入空中。
王平看著雨蓮,身形很是飄逸的往空中輕輕一躍,在接近雨蓮的時候,身體翻轉一圈後穩穩的落在雨蓮大腦袋上,然後舒服的靠著一塊鱗甲躺下。
“抓穩咯!”
雨蓮龐大的身軀在夜空中閃過一道青光,轉眼就鑽入雲層。
王平的視線從最開始的山頂園林,轉瞬變成廣寂的天空,這時又對上一望無垠的大氣層,抬頭時看到黑暗中略顯刺眼的太陽被遮蔽了大半個身子。
“這上麵真涼快!”
王平感歎的同時閉上眼享受寧靜的夜空。
雨蓮身上玄妙的水係符文展開,讓她不用驅動法術就能懸浮於空中,隨後,她讓自己的身體隨風飄動,問道:“你是不打算為何九出頭嗎?”
她又提及冬水山的事情。
王平依舊閉著眼,很是慵懶的反問道:“是還不是覺得,現在的局麵對何九門下那些弟子不公平?”
“難道不是嗎?”
“你如果下去插手這件事,何九留下的魔兵自然可以讓他門下的弟子獲取,但你能保他們一輩子嗎?你很早前不是說過,不要讓自己的慈悲害了人?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不理性?”
雨蓮聞言陷入沉默。
王平的意思很明顯,懷璧其罪的道理雨蓮肯定懂得,而王平更深處的意思還有警告雨蓮的意味。
何九門下那些弟子對於王平和雨蓮而言,不過人生中匆匆的過客,興起之際管一管他們的事情,幫他們爭取一點利益,隻不過是滿足自己內心的善意,可轉頭就會將他們忘記,導致一場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