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道場地下洞窟的一個角落裡,縱深差不多三丈的區域,明亮得如同外麵的白晝,這裡有四個蒲團圍繞著一台香爐擺放。
蒲團下方和附近岩壁隱藏有密密麻麻的法陣符文,它們連接著山腰處宮殿的通訊中轉裝置。
王平帶著雨蓮端坐於左邊上位的蒲團,激活香爐下方的陣法核心,隨著一道道木靈之氣流過,上下法陣符文將這一小塊區域包裹,形成一個特定的空間。
隨著空間的一陣晃動,吳權、甘行以及子欒虛幻且又真實的身影出現在其他三個蒲團的位置上。
“何事這麼急,我這邊正忙著呢!”
這話是由甘行說的,他投影的意識最為薄弱,應該是距離中轉區過遠導致的。
吳權笑嗬嗬的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西洲,南部一個小部落裡,他們用玉清教的某種秘法,培養了一隻可以催生莊稼的靈獸,它體內孕育有一件魔兵,這件魔兵與我神魂無比契合,我在等著它的晉升。”
“是什麼樣的靈獸?”雨蓮好奇的問。
“一隻鯉魚,應該是剛開靈智的時候被人發現,然後被人為的壓製了思維,還在它體內植入了數枚帶有玉清法術符文的鋼釘,它每天被體內的鋼釘操控思維和行為,為它所在的河道兩邊的莊稼灌溉,由它灌溉的莊稼不但長得快,還不會有害蟲。”
甘行快速的介紹:“它體內有一枚鋼釘長年累月受到鯉魚混亂的思想影響,再加上有靈氣的滋養,已經變成一件魔兵,而且還在自我進化,等它完成進化的時候,隻怕這個小部落無一人可以生還。”
雨蓮恨恨的說道:“那是他們活該,愚弄他人的命運,就要做好被清算的準備。”
甘行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他看著子欒問道:“是南林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散修聯盟,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他先表了態。
子欒聞言先是轉頭看了眼王平,然後才說道:“楚國朝廷怕是要支撐不住,特彆是皇室,他們的入境修士在這半年裡被各大世家算計,現在是死的死,傷的傷,我得到確切的消息,目前他們已經有重立皇帝的打算,而且就連金淮城外的禁軍都有異動。”
“我們之前雖然與皇室有一點小矛盾,但那是在我們控製的範圍內,不可能動搖楚國的根基,如果楚國就此亂起來,怕是你我都沒有清修的可能。”
王平秒懂子欒的意思。
如今楚國朝廷是在他們四人的控製之中,南方修行界也是統一的團體,各門各派行事多少都會顧忌他們四人的名號,還有依附在他們四人名號下的修士,這些都可以幫助他們四人擋下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煩。
當初與朝廷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四人之所以派弟子下場,就是要維護這方麵的利益。
可要是楚國因此而分裂,變成地方各自為政的話,人心也就不會齊,他們原本遍布南方各地的利益,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被其他門派和世家大族瓜分。
就拿最簡單也是最普通的商隊走商來說,到時他們的商隊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都需要一關一關的交稅,要湊集一些法陣的材料,現在可能隻需要一個月,往後就需要一年甚至好幾年。
更糟糕的是,混亂的局麵下一些門派會滋生野心,聯合起來挑戰千木觀或者六心教!
再有,南方修行界說小不小,普通的三境修士怎麼也有數十人,天下清平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有所顧忌,但混亂的局麵下他們大概率都會想著渾水摸魚,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所以,為自身的利益,為來來的安穩,楚國可以亂,南方修行界不能亂!
但是呢,由於真君定下二境修為以上的修士不得參與凡間爭鬥,大量入境修士和練氣士的入世,導致修行界與凡俗之間既割裂又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這樣一來,楚國亂,修行界的基礎就會亂起來!
“要介入嗎?”
吳權先是看向王平,接著又看向子欒。
甘行則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全力支持你們的任何決定,但我沒有時間回來。”
子欒沒有回答,而是先看向王平。
王平轉頭與子欒對視,說道:“我同意介入,但僅我們四人還不夠!”
“你是說支弓?”
“她可能比我們更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而且她的師父是萬芷道人。”
“好理由,好得我都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