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正常進行。
高遠卻接到了緊急電話,項目工地出現了事故,說是有一塊木板從六樓掉下來,砸傷了個人,聽著施工方傳來的描述,高遠有種不好的預感,對方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已經正在被送往了醫院搶救。
可千萬彆是她。
今日到來的賓客都是政商圈裡的大人物,不管發生了任何事,絕對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高遠當機立斷,給對方發了消息過去:賠給對方一筆賠償款,不要把事情鬨大…
手術室裡。
“她的家屬聯係上了嗎?”
護士皺著眉頭說:“已經在聯係了。”
“先輸血,一分鐘後,不管有沒有傷者家屬簽字,都必須立馬手術,要不然她的手會保不住。”
護士沉重地點頭,“是。”
“不…不好了,程醫生,傷者家屬,全都聯係不上,怎麼辦?”
程遇安本來現在應該是去參加裴梟訂婚典禮的路上,但是偏偏讓他遇到了這種事,無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出事的人會是這個小姑娘。
程遇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好的大款不傍著,突然就去了工地上乾活,乾出了事情。
現在她玩的又是哪一套?
半條手臂血肉模糊的一片,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她的整條手臂手骨隻是有些骨裂,但是問題不大,輕微,能夠愈合。
但是現在她的問題是,她半條手臂幾乎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根本就不好處理。
這樣嚴重程度的傷,其他醫院肯定是不收,時間耽誤下午,也就廢了,但是在程遇安手裡,卻能夠還她一條完整的手臂。
隻是她這條手臂的手臂可能會萎縮,跟另一條手臂,會有些不同,穿著衣服,也看不出來。
可能就是會提不了重物…
程遇安凝視著床上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的人,“先手術,其餘的事,都等結束再說。”
女孩的身上幾乎全都是血,暈染著全身,左邊從臉下顎,脖子上,再到手臂上,都是被木板劃傷的傷痕,等傷好之後,她的臉必不可免地會毀容留疤。
這麼重大的事故,能夠留下一條命,已經算不錯了…
手術三個小時後。
手術床上正在輸血救治的宋明珠,突然醒了過來,“疼…”她的聲音,輕得宛如就像是一片落葉。
麻醉師感覺到主刀醫師的眼神,嚇得立馬,清醒過來,“不可能,這個麻醉比例是剛剛好的…”
“心跳正常。”
“血壓也正常。”
各項一切正常…
程遇安大概也是心軟了,畢竟,才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他的小侄女,也隻不過跟她一樣大。
宋明珠:“周毅川…”
程遇安看著她輕動著薄唇,短短的說了幾個字,耳邊是心跳儀器的聲音,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但也知道,她口中說的人是誰。
“彆在癡心妄想了,再怎麼喊,他都不會來找你。老梟今天訂婚,不可能拋下自己的新婚妻子來找你。”
“遇到我,也算是你幸運,就你那樣的情況,肯定沒有醫院回收你,晚一步,你也會死在路上。”
宋明珠戴著呼吸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麵前強烈的手術燈光,讓她看不清麵前的一切,隻有耳邊一直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在提醒著,自己還活著。
好像有人在跟她說話,可是宋明珠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手術終於結束。
整整過去五個小時,她手臂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隻能給她慢慢處理,現在轉進了icu,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脫掉手術服的程遇安,透著玻璃窗戶,看著裡麵的人,護士調整好呼吸機走出來,問了句說,“程醫生,你跟這位傷者很熟嗎?剛剛我聽見她口中好像一直在喊,一個叫周毅川的人。”
“周毅川?你確定不是在喊裴梟?”
“沒有啊!一直是再喊周毅川,我沒有聽錯,剛剛她清醒了一會,還說…不要把她出事的消息,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