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川過生日,我隻是用…朋友的身份,去參加他的生日,我跟他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
“…你也看到了,去他家裡的不隻有我一個人。”
裴梟隻是看了她一眼,黑沉的眸光落在放在他桌子上被密封起來的文件袋中,他走到辦公桌前,拆開,入眼的是一張張的照片,隻開了幾盞筒燈的書房中,宋明珠查看裴梟凝重的臉色,深邃的眸光中布滿了冷冽的寒霜。
她看不清,裴梟手裡拿著的照片是什麼。
“哥哥不是不許,明珠跟周毅川來往,哥哥生氣的隻是明珠徹夜不歸,害怕你在外麵遇到危險。”裴梟揉掉手中的照片,站起身來時,眼中原本的怒火悄然平息,他起身走到,宋明珠麵前,“你…如實的告訴哥哥,明珠是不是真的喜歡周毅川這個人?”
“哥哥,想聽實話。”
裴梟的眼睛,似是要將她看穿。
宋明珠抬眸看著他,乖巧的不行,抿著唇,手抓著衣擺兩側,“…我現在…沒有在想這些,哥哥不用再問了。”說完這句話,她就低下了頭。
也就是這一句,裴梟也明白這個小姑娘的心思。
“哥哥,確實是生氣,因為明珠不聽話,四處亂跑,如果再有下一次,明珠知道哥哥會怎麼做嗎?”
“周毅川,確實很優秀,明珠喜歡他,也是理所當然,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明珠現在這個年紀,該要好好念書,明白嗎?”
宋明珠不解的歪頭看他,似是想到什麼,“哥哥你也覺得周毅川不錯是嗎?”
“是不是等明珠長大之後,哥哥…你就也會接受他了?”
女孩嘴角勾起耀眼的弧度,談論起他時,宋明珠眼裡總會散發著光芒,這是裴梟從未見到的,也是…裴梟從未見過這個女孩對他,有這樣的情緒。
她…就這麼喜歡?
裴梟嘴角勾起,壓下眼底的戾色,“…明珠還沒有長大,心就飄走了?哥哥…會幫你考驗他,若是他能夠通過哥哥的考驗。”
“哥哥,也不是不會考慮,去接受他。”
沒想到裴梟這麼快就不跟她生氣了,更沒想到,裴梟對周毅川有所改觀。
宋明珠開心的上前去抱住裴梟的手臂,拉著去辦公桌前坐下,宋明珠蹲在他的腳邊,幫他按著腿,笑容不止,“哥哥都承認了周毅川很優秀,一定不會讓哥哥失望。”
“哥哥,你不要太過的去為難他好嘛?他壓力已經很大了。”
提起他的名字,每一次,女孩彎起的眉眼,笑容就更深一分。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去見他了?”
裴梟低下頭,食指彎曲去抬起,女孩的下巴,語氣泛著絲絲冷意,“哥哥,不喜歡明珠一次次的得寸進尺。”
“安分點,讓哥哥省省心,嗯?”
“好了,你先下去吃飯,哥哥剛回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明明勾起弧度的唇在笑,但是男人的眼底,刹那間,閃過一倒冰冷的狠厲,難以察覺。
宋明珠立馬站起來,“好,那我現在就下去了。”
她也對他關心了一句,“哥哥,剛回來,記得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那我先走了。”
裴梟:“嗯。”
宋明珠走了沒幾步,突然又轉過身來,抱住裴梟,拍了怕他的後背,“謝謝哥哥,能夠接受周毅川。”
“在我心裡,周毅川跟哥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女孩散落的長發,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氣息,在男人鼻尖絮繞,給人一種特彆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裴梟想要定住的那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明珠開心的離開書房,去沒有察覺到,裴梟的眸光有多麼的駭人刺骨。
她…對周毅川,果然是動了真心。
張秋禾上樓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明珠小姐能這麼開心,從先生房間裡出來。
其實宋明珠也覺得奇怪,平常要是知道她去見周毅川,裴梟一定會對她嚴厲的嗬斥,發起脾氣來,凶的嚇人。
今日見到他,如此的不平常,她心裡突然有些覺得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裴梟經過裴顏這件事情後,清楚明白了自己的心,裴顏與沈雲韻之間,他心裡最愛的人那個人還是沈雲韻。
這一個月說出去出差,倒不如過,是裴梟帶著沈雲韻去國外散心,舊事翻篇。
裴梟跟沈雲韻在一起結婚,就是最好的結果。
她跟周毅川…
這一次,一定會有很好的結果。
“明珠小姐…”
“嗯,張媽我下樓吃飯了。”
“明珠小姐,慢點,注意樓梯,小心摔倒。”
“知道啦。”
見到下樓梯的人,張秋禾還在門外猶豫的敲了敲門,最終她還是把門敲響。
“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彙報。”
五分之中之後。
“進來。”裡麵傳來隱怒的聲音。
張秋禾推門進去一看時,就被裡麵的場景給嚇了一挑,整個書房中一片狼藉,地上散落了無數張照片,都是明珠小姐,跟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在車站出入…
其中一張照片,是明珠小姐坐在大巴車上,旁邊坐著與她年紀差不多的異性,閉著眼睛睡靠在他肩膀上。
下有一張,是明珠小姐,踮起腳尖,在這個異性臉上親吻,笑的甜蜜。
“什麼事,說!”
張秋禾迅速的反應過來,“是,如熙小姐,她在醫院裡已經醒了。”
裴梟:“收拾乾淨。”
“不許對她透露半分。”
張秋禾嚇得立馬聲音高了幾分說:“是,我一定不會跟明珠小姐透露半個字。”
裴梟離開書房時,走到樓下,就見到宋明珠跪坐在椅子前,手裡拿著一雙筷子,對著麵前精致的點心,遲遲不下筷子,像是不知道吃什麼,難以做抉擇。
“哥哥,要出門嗎?”
“哦,對了,你要回家一趟,你快去吧。”
宋明珠自顧自的說著,完全忽視了裴梟身上還未散去的戾氣。
男人從他身後走過,被帶起一陣風,宋明珠就感覺到身上絲絲寒意,從領口灌進來。
靜安私人醫院裡,裴梟趕到時,病床周圍已經到了不少人,今日本是裴家的家宴,聽到‘她’清醒的消息,裴老太太立馬就坐著車跟著裴家眾人來到了醫院中。
除了裴家跟醫院之外,沒有人知道,三十多樓的住院部頂樓上的那一層,被人層層看守,用的都是最頂級的醫療設備…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剃著光頭,渾身被燒傷,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服,手背上掛著點滴,戴著氧氣麵罩,她睜著眼睛,但是卻沒有半點反應。
裴梟:“情況如何?”
“阿梟…”裴歆蘭走過來,眸光充斥著擔憂,挽住他的手臂,“放心吧,如熙醒過來就好了。”
病房裡裴老夫人坐在小女孩的床邊,擔憂的握著她的手,手抹著眼淚。
裴梟收回視線,程遇安脖子上掛著聽診器走過來,解釋說,“不枉,裴家每年花幾百萬來保住她,放心吧,沒事了。”
“等靜養幾個月再看看她身體機能的恢複,說不定,哪天意識就清醒過來了。”
“她現在也算是處於,半個植物人的狀態,能聽見周圍人說話的聲音,手腳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