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錯愕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幕。
桌上所有的餐具,全都被掀翻。
地麵一片狼藉。
空氣中彌漫著門口恐怖氣息,寒澈冰冷。
對麵前發怒的男人,沈雲韻感到了懼意。
沈雲韻想要走近,雙腳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無法動彈。
她靜靜地站在門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會激怒那個已經憤怒到極點的男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
壓下心底的恐懼,見到從裴梟滴血的指尖,沈雲韻趕緊上前,用白色帕子握起他的手,顫顫幫他擦著血漬,“張媽,去把醫藥箱拿來。”
沈雲韻拉著裴梟坐去了沙發上,幫他處理著傷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劃了這麼大的口子,到時候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沈雲韻是個識趣懂事的人,麵對這樣的此情此景,她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
她隻關心,裴梟手上的傷。
裴梟收回了手,眸光陰鷙薄涼,“死不了人。”短短落下幾個字,男人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樓上。
見到樓上男人消失的身影,沈雲韻目光擔憂,她看向張秋禾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秋禾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先生忽然就發脾氣了。”
沈雲韻還是將問題的矛盾說向了她,“因為明珠嗎?”
張秋禾抿唇,“應該是吧。先生其實打心裡是不想,讓明珠小姐離開的,可是明珠小姐…”
“唉,夫人,您在先生麵前可千萬彆提起,要不然…先生又該生氣了。”
沈雲韻又問:“阿梟,沒有讓明珠繼續留下嗎?”
張秋禾說:“說了,明珠小姐經過上次跟老夫人爭吵一番後,她已經不想留在這裡,先生也沒有辦法。”
了了問了幾句,沈雲韻也明白了什麼。
…
宋明珠開學的前天,沈雲韻來找她了。
新年夜的第二天。
跟她說了這些天裴家發生的事情。
也知道了,裴梟幫她出頭。
裴老太太被裴梟送離了帝都市。
當宋明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宋明珠心裡若是沒有動容,那是假的,她從來沒想到過,裴梟能夠為了她,能夠與自己的親人反目。
當時的宋明珠垂著眸,手裡握著水杯,指腹感受著熱水的溫度,她坦白的告訴了沈雲韻,她對目前的一切很滿意。
她也能夠理解任何人,如果她站在裴老太太的位置,她隻是為了家族的榮耀,如果是她,宋明珠也會這麼做。
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心存芥蒂,排斥。
站在所有人的角度,他們所有人都沒有錯。
如果導致裴家所有人不合的源頭是她…
宋明珠離開裴梟是最好的。
宋明珠放不下前世的一切,過不了心裡的坎,她也永遠都不可能融入得了裴家。
正式開學那天,已經是高二下半學期。
明年她就該高三了。
時間過得很快。
昨夜淩晨三點就去海市那邊的工作室,宋明珠住的離學校近,壓著最後半小時去到了學校,她怕冷,校服外,套得是周毅川的大衣外套,脖子上掛著手套,圍巾也捂著了半張臉,踩著地上融化凝結的冰雪,等著紅綠燈,一下跑到了學校對麵買了個糯米飯,塞在口袋裡,就進到了學校。
開學第一天,一般都沒什麼事,都是自習。
不過宋明珠還有物理競賽的課,晚上還要留下來上課。
預備鈴響起,宋明珠邁著步伐上樓,然而下秒,額頭就撞到了柔軟的地方,她抬起頭來一看,毫不掩飾的厭惡,默然不做聲,走邊上的路,誰知道,就穿了一件短袖,肩膀上搭著校服外套的季京澤,吊兒郎當的就擋住了她的去路,那頭銀白,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顯眼。
“撞到了人,不用道歉?”季京澤姿態慵懶,抄兜,不可一世的垂著眸,看著裹成粽子的宋明珠,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帶著一絲玩味。
宋明珠,“對不起。”
她態度敷衍,隻是單純的不想惹上這種人,一句不痛不癢道歉的話,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宋明珠又走了另一邊,卻還是被他被擋住。
三番兩次下來,宋明珠徹底對他失去了耐心,她仰著頭看著他,“你到底還想乾什麼?”
“要上課了。”
季京澤彎腰,對上她的眼睛,他的唇似是抹了血般,很紅,“…上次的事,考慮好了?”
考慮什麼?
見他靠近,直接退了下一層台階。
宋明珠也沒有跟他說半句話,轉身掉頭,朝西邊的樓梯繞道去了教室。
季京澤這樣的情緒不定,還有超雄基因的人,就是個時刻都有危險來臨殺傷力武器。
對他,宋明珠避之不及,更不想跟這種人有半點關聯。
宋明珠回到教室後,書本已經分發好,放在桌上,宋明珠放下書包,從包裡拿出文具,在書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做完這些,準備將書放在抽屜裡,書塞不進去,她低頭一看,課桌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份香芋味的蛋糕。
她將蛋糕給了旁邊的小胖子。
小胖子傻樂嗬的接下。
出於交換,宋明珠得到了幾包薯片,是她喜歡吃的口味,教室裡對零食不止禁止,隻要不在上課吃都沒事。
坐在宋明珠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男的,斜坐在她身後的位置,手裡拿著手機敲打著像是給誰發的短信。
季哥,她沒吃蛋糕,送給我們班小胖了。
學校不遠處弄堂裡的台球室裡,周圍的人全都是魚龍混雜不學無術的混混,季京澤手裡拿著球杆,漂亮的進了幾個球,放在旁邊的手機響起震動,看著聯係人發來的消息,季京澤丟掉了手裡的球杆,“沒意思,不打了。”
季京澤不羈的坐在一旁沙發座椅,敲著二郎腿,手機點著屏幕發著消息。
季京澤:她喜歡什麼?
對方:我剛看她要了幾包薯片,是不是喜歡吃這個?
季京澤點了根煙,抽了口,夾在手指間,他正要回複什麼。
一個穿著水手服黑色短裙,手裡端著托盤的女孩,年紀也不大,大概也是十五六歲,她一個沒站穩,把酒水灑在了季京澤的褲腳,“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你擦乾淨。”
旁邊聽到動靜的人,全都停了下來。
誰料,季京澤直接抓著女孩的頭發,將她按在了地上,女孩一陣淒厲的慘叫,被弄濕的褲腿,季京澤伸著腿,在她衣服上蹭了蹭,“下次,就這麼擦…”眼神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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