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臉了。
這也告訴孫思成,所有的藥莊和百草穀都要注意這些問題。
內部出現小偷,心會越偷越大的。
這次南下不僅僅是要處理好江南的事,還要側重這方麵,不然種了好多年的珍貴藥材,養大了蛀蟲的胃口。
孫思成突然不想乾了。
這些年把產業越搞越大,本來還很得意,如今看來,也不是啥好事。
娘子很少陪,孩子不能帶身邊管,自己長年奔波累成狗。
圖啥呢?
平安看師傅沉下的臉,突然轉身就往院子走。
這樣不言不語的師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完全可以感覺到師傅低落的心情,絕不僅僅是因為有人偷了藥。
方明同樣沉默地跟著走,發生這樣的事,他感覺很失敗,明明已經是死契的人,竟然不顧生死,不顧一切,偷穀內最好的藥材賣。
他的臉等於被人打得啪啪響,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如此抬不起頭來,當年落到牙行都沒有這樣。
平安被吉祥安排好,洗漱、吃飯、看書,一直沒有看到師傅,直到半夜才聽到隔壁有腳步聲過來。
家大業大麻煩多,亙古不變的道理。
就像是自古抓貪官,每朝都有,年年代代抓不儘,古代比現代更厲害,全家伏法,連誅九族的都有。
平安不怎麼理解這些,他喜歡錢,就會用儘心思去爭取,而不是不勞而獲。
現在穀裡出現這些,師傅跟穀主肯定得嚴懲案發者,不然長此以往,穀內會亂的。
同樣的事,也包括藥莊,好在藥莊基本都是普通藥材多,真正難得的,怕都種在這裡了。
第二天一大早,師父又不見了人。
平安突然覺得,他一直心心念念龐大的產業鏈也不香了。
太累人了。
師父現在是年輕但過上十年二十年,這樣忙忙碌碌,怕是也力不從心了吧?
而且,如果這樣過去了十年二十年,即使掙了萬貫家財,不能陪妻兒,不能陪父母,時光蹉跎,年華不再,可否值得?
自然是不值得。
平安有些氣餒,有些茫茫然,難得真的走科舉?
可他一直喜歡的還是醫啊。
……
整整一天,他都沒有看見師父和先生的人影。
傍晚,吉祥悄悄的跟他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張小山被紅英騙了,罰半年的月銀,另罰五個大板。
五個大板雖然不至於傷多重,屁股也會流血的。
穀主自罰月銀半年,同樣五個大板。
紅英這兩年一直幫後勤采購,也是被雜貨鋪小夥計騙了,說好讓他偷一些珍貴的藥材委托他賣,以後等紅英想辦法調到百草堂做事,再讓小夥計用這銀子給她贖身。
紅英到底長了一點心,偷出去的藥留了一半,自己低價賣給了另外一個藥鋪。
給小夥計的藥材,也值三四十兩銀子。
等她再次下山找人,卻得知小夥計得了一大筆銀子,另外娶了娘子。
失控的紅英找上門鬨了起來,當然也落不了好,這才被有心人告訴了百草堂掌櫃。
紅英現在心如死灰,任打任罰。
本來是要處死的,大公子到底不忍心,沒收所有不當收入,罰她一年月銀,二十個板子,十年內不準出穀,她都認了。
吉祥說到這,長歎一聲,“咱們大公子到底還是心善了,明日就會有人出穀,跟吳掌櫃一起去找那夥計,紅英跟著一起去,不賠就告官。”
“紅英不是罰打了嗎?還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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