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成站起身,坐在一側椅子上。
“汪老爺,汪夫人,我就在令郎跟前說了,汪公子斷骨處略有錯位,碎骨未清理,就算是養上半年一年,腿還是不能行,否則疼痛入骨。”
“大公子,求您幫幫我兒吧。”汪老爺一個大男人,也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格外讓人難過。
“汪公子,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有八成把握救你的腿,但得將你的肉切開,方便把裡麵的碎骨清理,隻要你嚴格按我的要求治療,傷口複原後除了一道疤痕,走路會跟正常人一樣。
但我要說在前麵,切肉時我會用孫家特製的麻藥,不會有什麼感覺,但一個時辰後,麻藥失效,你會很痛苦,起碼好幾日,你可能忍?”
汪清淺笑:“大公子叫我汪清吧,一切拜托大公子了,隻要有希望,什麼罪我都能受。”
孫思成點點頭,又轉望汪家兩口子,“你們怎麼打算的?”
兩口子紅著眼,強忍著淚,“大公子,我們信你,隻要能治好,我兒受些苦也是值得的。”
汪家人都同意手術。
傷處是沒問題的,肌肉並沒有發炎,略略有些腫而已。
這樣的靠椅是不行的,炕上也不方便。
孫思成立馬讓人在房間正中搭一個一米左右的凳子床,方便手術治療。
即使白日,房間裡也讓人點了許多蠟燭,頓時亮堂了不少。
然後摒退汪家夫妻和下人,隻剩下師徒倆和如意。
孫思成給汪清用了口服麻藥,又給他傷處進行藥水清洗。
接著用銀針紮了幾處穴位。
不過一會,汪清就沉沉睡過去。
“如意,給他傷口消毒要仔細,平安,這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昏睡,多少還有點意識,咱們現在給匕首消毒,可惜你畫的手術工具現在不能用,不然絕對會比這匕首好。”
一刻鐘後。
傷處的肌肉被切開,如意用兩根消毒過的玉條把肉撐開,這時候,連平安都能清楚看見裡麵的碎骨。
孫思成穩了穩心神,還好,不算很糟糕。
碎骨被他用夾子很小心地夾了出來,好幾小塊,很小很細的那種。
平安有條不紊地幫著遞師傅要用的東西,偶爾幫師傅和如意擦擦汗。
傷口四周的穴位紮著針,基本不會大量的流血,血一有些多,平安立馬用乾淨的藥棉吸了。
這讓如意都高看平安少爺一眼。
八歲的孩子,一般根本不敢看這種情況,說不定會大喊大叫。
平安少爺不但不會,還能幫忙,真是奇怪的孩子。
骨頭重新被打斷,斷後又重接,麻藥中的少年都不經意間皺起了眉。
孫思成知道,手術得快點了。
不然麻藥過去,剩下的就不好做了。
又是一刻鐘過去。
孫思成完美地接好骨,整個人都有些虛。
切口有些大,最好是縫了。
如意拿來消毒過的針線,正準備開縫。
平安道:“師傅,不是您縫嗎?”
孫思成搖頭:“師傅縫衣服實在不行,就讓如意來了。”
平安道:“師傅,還是我來吧,老爺爺說的縫合法,我可是偷偷的在家練了好久。”
“平安,你還小,皮膚沒有布好縫。”
“我知道,可是傷口這麼深,不能隻像縫衣服那樣縫。”
“行,你試試吧,不過不能太慢了,麻藥時間不會太長。”
“知道。”
平安接過針線,這時候他不打算裝絀,不就是縫針嗎?
隨後的一切,徹底讓孫思成和如意驚呆了。
隻見平安的小手上下翻飛,竟然很短的時間把皮膚縫了起來,是一種很特彆的針法,漂亮又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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