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手有些抖,還是親自給人上了藥,包紮好。
他帶了傷藥、風寒藥、驅蟲藥甚至迷藥,可就是沒有參片。
娘子頭天晚上拿了參片給他,還是兒子給的,他又悄悄的留下了,就想著留給娘子生產用。
“孫叔,孫軍醫,我是長生,我是長生呐。”
“萬叔,我這裡有清心丸,可能有點用,他隻是暈了,我多少會些醫,人應該沒事的。”
清心丸?確實是對昏昏沉沉的人起作用,起碼不會壞事。
萬長生捏著他的下巴喂給他一丸,又給喂了一點水。
“童林,二強,這是孫軍醫,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被人害,我在北境跟他後麵七年,待我跟子侄一樣。”
童林把剛才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萬長生聽的咬牙切齒,孫軍醫在他心裡不亞於父親的身份。
“他既然說不想害孫軍醫命,這麼重的傷綁上一晚上會有命?”萬長生站起來。
“萬叔,我去,塞了他的嘴,再斷了他一條腿,然後看他造化。”童林道。
二強打了一個冷顫,接著又小興奮起來。
“好,就傷他一條腿,塞嘴就用他自己的臭襪子,但不要他命,不然查起來會麻煩的。”
“知道,我不綁他腿,手上藤也會鬆開,人醒後能爬走就行。”
爬不走就是他的命。
不一會,前麵傳來悶哼聲,童林很快走了回來。
“萬叔,可以了。”這一棍此生那條腿也治不好了。
“童林,你趕那輛車,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孫叔的,這個人肯定是見財起意。”
二強提著燈照照,車廂裡確實有一大包行李,還有一個背簍一個筐。
“姑父,這人的東西都還在,咦,姑父,他醒了。”
“孫叔,孫軍醫,我是長生,現在可好些了?”
“真的是長生啊,哦,我好多了,頭還是疼,長生,那人呢?”
“孫叔,我們給你上了藥,現在你清醒過來就沒事了,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裡?這一晚上的,那人不是你熟人吧?”
“擦黑前他攔車,我看他一個年紀不小的人,說腿腳不好,又老老實實的,就讓他上了車,答應帶他去前麵鎮上誰知道我剛趕車沒一會,他就在後麵砸了我一石頭。”
“孫叔,天色已晚,咱們走吧,那人斷了一條腿,醒過來後應該能爬回去,咱們就不管他了.”
孫宏宇點點頭,他的腦子清醒許多,但還是暈暈沉沉的。
“二強,天黑你趕車不行,我跟童林趕,孫叔,這人沒有殺他,可萬一是附近人,我們要是住附近客棧,他會不會倒打一耙,找了人來?”
孫宏宇搖搖頭:“算了吧,饒他一條命,長生,我記得你家就在焦縣附近,咱們連夜去焦縣,不算多遠了,今晚月色還可以,我現在好多了,慢點還是可以趕路的,我車上也有氣死燈。”
“行,就這樣吧,二強,你在車上照顧好孫爺爺,我們趕一個時辰路,再找一個僻靜處,就在車上歇一晚。”
一個時辰後,騾車早已經出了附近這個鎮。
到底還是心軟了,不然也不至於被人害了還得跑路。
換個心狠的人,直接就殺了對方。
二強點點頭,這人不比他祖父年紀小,姑父又喊他叔,自己是得喊他爺爺。
孫宏宇自己帶了被子,二強乾脆幫他鋪上,這樣人可以躺著,也可以靠著。
兩輛騾車重新動起來。
萬長生在前麵問:“孫叔,這樣可會顛著你?”
“沒事的,彆忘記我是軍醫,就是被砸了一下,流了些血。”
淡淡月色中,萬長生根本不敢趕快,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把車歇在一個坡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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