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拉著兒子的手:“妹妹睡著了,不用再去告彆,昨晚不是跟她說過了嗎,平安,安安心心做你的事,家裡有爹呢。”
小武、林峰已經提著他的醫箱、行李出門。
平安雙膝著地,二強也跟著跪下來,兩個人給萬長生、梅娘行了大禮,一旁的三強也淚流滿麵,他現在白天在城裡一個學堂讀書,不想姑什麼都蒙在鼓裡。
堂哥和表哥這是要去那個地方。
平安起身後拉過三強的手:”三表哥,家裡娘跟妹妹得你陪著了。”
三強點點頭,聲音哽咽:“二哥、表哥,你們在外麵好好的,儘量早點回家。”
二強也流了淚,他本不打算哭的,可昨晚三弟抱著他哭了好久,說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了,就是這樣,他也沒吐口。
他二強可是言而有信的人,說不能說,那就不說。
孫思成接了平安他們上車,跟萬長生兩口子打了招呼後,車隊很快就動了起來。
梅娘看著漸行漸遠的兒子,心裡是愁腸百結,但她不再流淚,兒子不會想有一個整日就知道在家哭泣的娘。
“回去吧,一會曦兒要醒了,三強,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就跟姑父去學堂。”
三強點點頭,一邊扶著他姑:“姑,表弟這麼有本事,還帶了這麼多的人,您真的不用擔心。”
其他安慰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孫思成的車很寬敞,厚厚的墊子,還鋪了藤席,車子一開動,他就跟平安躺下來,前麵趕車的是萬裡,旁邊副座上的是何進。
平安也不矯情,往常跟師傅趕路也是這樣的,他現在正長身體,覺特彆多。
孫思成看著不一會就沉沉睡去的小徒弟,自己也安心閉上眼睛,昨晚孫文竟然沒有回家,一晚上就跟他嘚嘚嘚,大體意思就是不能太耽誤平安讀書的事,這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等等等等。
是自己欠了理,的確不該帶這麼小的孩子去戰場,再怎麼說後方都是離邊境不太遠,可誰讓平安握刀仿佛人拿筷子吃飯一樣自在呢?
前天下午給汪奇切肉瘤,就跟剝雞蛋殼一樣容易,老實說,他那會心裡有些作嘔,看著有些想吐,但為了麵子,旁邊還有如意三個,他蠻忍了下來。
昨日汪奇就舒舒服服了,說再也不用歪著脖子了,今兒清晨,兩口子跟他們告了彆,又拉著兒子說了會話,直接趕車就走了,頭也沒有回。
這日清晨,孫思成的夢中,平安身著大紅狀元袍,頭也不回地要去當官,他拎著醫箱在後麵追,邊追邊喊:“平安,醫箱,你的醫箱。”
一覺醒來,外麵豔陽高照,這天實在不對勁了。
臭小子還在呼打呼,曾經的嬰兒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小臉精致,皮膚光滑如玉,一個小子,要長這麼好作什麼?常春風是俊,也沒有這麼俊呀。
平安將來到底是科舉還是行醫,他心裡矛盾的很。
這孩子做什麼都能出人頭地,當官有當官的風光,也有當官的無奈,反正他是不願意的,就他自己這樣最是自由自在。
解了軍部的約,他現在算是一身輕鬆了,不過少賺些銀,不,現在也不少賺,酒竟現在的賺頭還是很大的。
如果用買來的白酒來製酒精,他的價錢算薄利,他就是這樣算給軍需處的人聽的,把人家感激的不行。
問題是自家釀的酒,酒利潤實在太高了,戰爭過去,他都想做些白酒生意了,也不搶彆家的生意,就跟平安說的,釀四十度左右的烈酒,這樣的酒北方最是暢銷,且僅此一家,彆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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