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淮瑾。”
許秋月摘下墨鏡,眼眸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從牆後麵走出來的顧淮瑾,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幾個黑衣人。
他緩緩一步步走過來,每過之處,仿佛連空氣都帶著冷意。
許秋月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
所以剛剛她和趙醫生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了。
不對,顧淮瑾在這裡,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一切。
許秋月明白過來,猛地轉身想逃,才看到門口已經被兩個黑衣人守著。
她停下了腳步,認命地又轉身看向顧淮瑾,難以相信地問:“顧淮瑾,這一切都是你給我下的套?”
前天趙醫生告訴她,卡車司機已經被他下藥殺死了,不過他在卡車司機那拿到了一段錄音。
許秋月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但趙醫生給她聽了幾句,裡麵的確是她的聲音。
她就慌了。
趙醫生說要一百萬,讓她一個人拿錢過來,就把錄音交給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她才來了這裡。
現在看來,趙醫生早已經穿幫,今天他就是幫顧淮瑾在演戲,就是為了引誘她來這裡。
顧淮瑾冷冷勾唇,“你覺得呢?許秋月,你製造車禍,又找人來殺卡車司機滅口,沒想到你還挺狠的。”
許秋月靜默幾秒,驀地想到什麼,看向趙醫生,“趙醫生,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麼錄音?”
被黑衣人禁錮住的趙醫生垂下頭,渾身都是喪氣的氣息。
他的沉默已經告訴許秋月事實。
許秋月眼裡冒出絲笑意,“顧總,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製造的車禍?”
沒有錄音,又沒有證據,也沒有人證,誰能證明。
顧淮瑾也笑了笑,笑得像睥睨天下的撒旦,“就算不是你製造的車禍,但你找人滅口,這樁罪也足以讓你把牢底坐穿。更何況……”
他頓住,朝身後的肖風點了下頭。
然後就看到肖風走到牆後麵,把王軍帶了過來。
看到王軍,許秋月眼裡的亮色瞬間暗下去。
“王軍,你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麼?”顧淮瑾問。
昨天他派人去王家村說服王軍過來指證許秋月。
王軍看了肖風一眼,肖風朝他點了點頭。
王軍才開口說:“那天晚上我聽到許總和她兒子在房間裡說是江晚吟害得他們變成這樣,他們不能放過她。然後又說如果讓江晚吟他們在環山公路那邊出車禍,沒有監控,那就是意外……”
“你胡說。”
沒等王軍說完,許秋月就激動地大聲打斷他,“我們在房間裡說了什麼,你怎麼可能聽到?一定是顧淮瑾給了你錢,讓你這樣說的。你們這種農村人,為了錢什麼做不出來。”
王軍見許秋月不但不承認,還侮辱他,氣也上來了,怒聲道:“我沒胡說,那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去叫你們吃飯的,剛好在門外就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們農村的房子本來隔音就不好。還有,我就算窮也不會賺這種昧著良心的錢。”
許秋月想起那天晚上門外是有聲響,難道真是王軍在外麵。
但她依然堅持不承認,“單憑你一麵之詞,警察也不會相信。”
顧淮瑾眯起的眸迸發出一抹厲光,聲音冷若冰霜,“許秋月,那你試試警察是信你還是王軍,還有卡車司機和趙醫生,這些都是人證,你還想抵賴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要陸景年過來才願意說?”
“不,這和我兒子沒有任何關係,都是我,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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