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值日弟子想了想又興奮起來,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大好事。
霄雲派的早課是從揮劍開始的,不管你是學什麼的都要揮劍。許多人這時才剛剛練完,滿頭大汗從練劍場裡出來,要趕緊去換衣服,準備去大殿裡上課。一抬頭看見兩人,都有些眼生。
一位麵相孤傲的仙師背負雙劍,中年麵向,頜下一縷美髯,頭戴紫雲冠,一看就是個很厲害的劍客。此時皺起眉頭,向他們二人走了過來。開學這麼久了還會看著眼生的,肯定是一直在逃課吧?
考驗來了。
陸子清決定將自己的理論貫徹到底,伸出手掌,對著仙師一揮。
對方立刻以劍指虛空一擋,兩眼亮了起來。劍心通感已經建立,大家直接用劍氣交流。
“從朱城來的呀?”
“靳大哥和海天雙劍的關係,來插個班?拜見一下大師姐?太好了!現在正是時候!”
仙師很激動,老弟怎麼稱呼?
陸子清道:“燕十三。”
李婉兒道:“李傾城。”
李婉兒說著劈手一道劍氣,也加入劍心感應,跟對方攀談起來。三人以手代劍,比比劃劃,動作都很快,看得四周的人眼花繚亂。
仙師也自報家門:“我是今天的授課仙師,南宮誌,主要負責心法方麵的課程。”
南宮誌麵容冷漠,但劍氣其實非常熱情,是那種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說起來沒完的性格。手指向上一挑,劍氣吞吐道:“你們在朱城那邊已經基礎打得這麼好了,其實應該直接插班去二年級。”
陸子清熟練地反手一揮,劍氣折返:“擔心根基不牢,從頭學起沒壞處。”
“這話說的。”南宮誌難得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指兜個圈,“靳大哥和海天雙劍二位師兄帶的徒弟,還能根基不牢,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為了接受各位仙師的指點,順便拜見一下淩霄師姐嘛。”陸子清先給自己圓個謊,“其實我和傾城都是半路入門,並沒有從頭學過。現在靳大哥和海天雙劍都受了傷,更沒人能教我們了,所以才想著來這裡,進行正統的修煉。”
南宮誌的劍氣吞吐道:“其實你倆這劍心和內功都已經被調教得非常優秀了,比絕大多數我們這裡的弟子都強。你倆想要多感受一下書院的生活,我們自然是歡迎至極的。但是,嗬嗬,一年級有些情況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猜你們原本是想跟著大師姐沾點兒光吧……”
四周的霄雲弟子一片震驚,看到了嗎,南宮誌仙師笑了!我擦,第一次見到他會笑。
南宮誌很明顯是天天麵對一群沒有修成劍心通感的菜鳥弟子,已經在小圈子裡快憋瘋了,這會兒就跟見到了親人一樣。越聊越是熱情,迫不及待要給兩人接風洗塵,介紹給其他的仙師。
南宮誌問:“你們倆怎麼不帶劍?”
正統霄雲弟子哪有不帶劍的,交流起來都吃力。
陸子清和李婉兒一起回答:“不敢,怕壞規矩。”
淩霄院有嚴格的規定,不是得到承認的弟子不允許帶劍,隻有在訓練場裡才能拿劍。帶劍弟子是一種身份,劍的品質也足以說明其地位。陸子清他們主動空著手來,自然是為了體現對淩霄院的尊重。
“這話說的,大房還能壞了二房的規矩?”南宮誌的劍氣很俏皮,跟外貌完全不一樣。
由於鴻蒙書院是在鴻蒙派的地盤上,靳無極等大量的高手都被禁止前往朱城以北,導致淩霄院這十幾年來都是同一批教習,在倪飛鴻來之前,一年級的劍心甚至是掌院玉虛子親自教的。對霄雲派來說,最主要的真傳弟子來源也並不是鴻蒙書院,而是總壇和南方的各處堂口。
在南宮誌的眼裡,自稱從朱城前來的這兩位弟子,著實是“大房弟子”,比書院裡這些不成器的“二房弟子”要強多了。
“走,我帶你們去領劍。”南宮誌一提這個就激動,現在淩霄院最需要的就是振奮人心。有沒有資格帶劍,在淩霄院裡其實有一套嚴格的流程,讓所有的人都沒有異議。
陸子清和李婉兒感到劍心一動,有七八道不同的劍氣從四麵八方向他們打招呼。兩人曉得是南宮誌在通知淩霄院的各位仙師,通過自己把他們帶進了南宮誌為核心的心網,但他們沒法回應。這是由於他們手裡沒帶劍,隻能麵對麵直接用劍氣交流。
淩霄院裡一片轟動。
阿巴斯他們一群人正好非常糾結地回到淩霄院,今天又堵不到獨孤敗。獨孤敗這廝很明顯在專門躲著他們。
這是一種非常糾結的感覺,堵到了會跪,劍心會碎;堵不到,就隻能自己騙自己,說獨孤敗怕了他們,霄雲弟子的義氣、執著嚇跑了此獠。
但劍心還是碎的,絲毫不會有好轉。
他們忽然看到大家都在跑,從殿裡、練劍場各個地方向著側殿飛奔。
“什麼情況?”阿巴斯很困惑。
“有插班生!來了就去申請帶劍了!大家都要去看試劍儀式。”
說話的人頭也不回往外跑。
“快走啊!晚了就看不到了!”幾位師妹興奮得一路小跑,“新來那個師兄特彆酷!”
“聽說新來的師姐叫李傾城,比李婉兒還漂亮!”一群男生堵在通往側殿的月亮門,都搶著要過去,結果擠作一團。
阿巴斯他們都看傻了,需要這麼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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