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令等人喉嚨中嗬嗬作響,兩眼翻白,很快腦中一片空白。
那些駭神獸圍攏在無名氏的身邊,隨著烏光一閃,全都消失了。留下平安縣令和一群財主絕望地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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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戰鬥便徹底結束了。
血鹿堂的人有少數高手借助夜色遁地逃走,其餘的要麼被殺,要麼被抓。平安縣令和參與叛亂的人也全都被捕,成片被捆起來跪在地上。
陸子清帶著陸雨村進入縣城街道,向他說明了這裡的情況。
陸雨村見到街道上到處是駭神的神龕,也不由得十分震驚。這些神像砸碎之後,背麵都有另一副比較猙獰的神像麵孔,此時看起來,便像極了為了求財而不顧一切鋌而走險的那種嘴臉。而且很多神龕裡的神像不知為何不翼而飛了,隻留下空蕩蕩的神龕。
“這不是神,是魔!”陸子清當機立斷,“爹您應當一不做二不休,全城抓捕,將所有的駭神像搗毀!”
“這不太好吧?”陸雨村有點兒遲疑。
陸子清道:“現在還可以說是抓捕叛軍,借助刀兵之威強行摧毀。若是到了明天,通過法令讓民眾自行搗毀,您覺得會有多少人響應?定然絕大多數駭神像都會被藏起來,並且全城百姓群起痛斥狗官。”
陸雨村一想,還真是,不如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於是平安縣展開了全城大搜捕,所有的店鋪查封,所有的角落翻個底朝天,家家戶戶開門檢查。洪武鏢局的人在這個時候倒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鐵二小姐帶著人出麵在街道裡喊話,百姓便比較容易接受,戰戰兢兢自己打開門來。洪武鏢局的名聲還是不錯的,尋常百姓都願意配合。偶有瘋狂抵抗的駭神信徒,便隻好拖出來痛打,強行將駭神像摧毀。
平安縣一片哭嚎,許多人抱著碎裂的駭神像癱坐街頭,叫道:“完了完了……再也沒有財神保佑了……我們平安縣完了……”
陸雨村走過去,對一個嚎哭的人厲聲問道:“人都好好的,財產也沒損失,大家有手有腳,怎麼就完了?”
對方怨恨道:“狗官!沒有了駭神的庇護,靠正常經營怎麼能發橫財?哪路財神能像駭神這般保佑我等穩賺不賠?”
陸雨村喝道:“天下豈有穩賺不賠的營生!做什麼事情沒有風險?”
對方道:“我隻要自己不賠就好,旁人賠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若怕賠錢,你也供奉駭神便是!你這狗官,是你毀了我等創造的繁榮盛世……”
饒是陸雨村這樣斯文的人也忍不住一腳將對方踹翻,恨不得將對方一劍捅死。想了想,還是歎氣離開。
陸子清等人都看得皺起眉頭,雖然這些人很討厭,但畢竟還是大周子民。縱然有罪,罪不至死。如何能祛除這種風氣,喚醒人心中的良善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原本各地都有九大宗門的神廟和法壇,自從妖星降世之後,各大宗門都派遣了大量的仙師去各地驅邪做法,降妖伏魔。但是巨鹿郡的法壇和神廟基本上都完蛋了,所以人心才會被妖魔侵蝕得如此厲害。
神子嶽抱著鴻蒙老祖的屍體……破廟裡的那個掉了腦袋的神像,一臉不爽從暗巷裡走出來:“這地方沒救了。周敬麒呢?”
麒麟宗的人曉得神子嶽想要修好鴻蒙老祖的神像,連忙利用法術將神像的頭顱和身體合攏,對神子嶽道:“周師兄又石化了。”
神子嶽一呆,看了看被捆在一頭麒麟背上的周敬麒,這尼瑪比鴻蒙老祖的斷頭雕像傷得還重是怎麼搞的?
麒麟宗的人道:“我們有預感,因為這個秘密受傷的人絕對不會隻有周師兄一個人。”
大家忙到半夜,平安縣城總算安靜了,鬨事的人全都被驅趕到城外,分撥關押在麒麟宗以法術營造的簡易牢房裡,等候進一步的審訊。
平安縣令和四大商會的人則被關押在縣衙的牢房內,看著自己家的食物、酒水乃至財寶都被抄了個底朝天。按照慣例,府庫封存,浮財由傭兵隊自行奪取。從鴻蒙書院出來的傭兵隊都是經驗豐富、紀律嚴明的隊伍,什麼東西能拿、什麼不能都一清二楚。當下四大商會的庫房都先貼上封條,饒是如此,從敵人手裡取得的戰利品和查抄的浮財也已經十分驚人了,足夠大家過一個肥年。
大家休息了半宿,天才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城外響起了廝殺之聲。
陸雨村率眾急急登上另一側城頭,隻見遠處烽煙四起,有兩隻兵馬在廝殺,戰陣反複變化,將領騎著麒麟打頭帶著騎兵成群衝鋒,殺聲震天。同時有大量的劍客禦劍自天邊出現,原本才剛泛起魚肚白色的地平線上黑壓壓一片,天空中有一片片的劍陣光芒亮起,對著下方無情傾瀉劍雨。下方敵軍潰退,但是立刻便有一群雷光閃閃的獅吼獸衝天飛起,同時地麵出現了弓弩隊,將一片箭雨淩空拋射。天空布滿雷光,致使霄雲派不能在合適的位置部署劍陣。霄雲派的人在天空中跟獅吼獸盤旋攻擊,爭奪空域。看兵力,雙方都至少有一萬人。
陸子清嚇了一跳,這麼龐大的兵力不是他們這麼兩三百人能對抗的。
不過一道劍心傳來,跟陸子清取得了聯絡,原來是梅絳雪帶著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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