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龍騎將!”錦瑟看著魃妖的那些裝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證實了剛剛陸子清說的都是真的。錦瑟佩服道:“陸師兄好本事,這種魃妖在我們那邊,是妖將裡極厲害的!”
須彌子有點酸:“我如果能跟這東西單挑,我也可以抓到它。”
班輸公道:“從目前掌握的研究結果來看,這些魃妖還處於戰爭籌備階段。它們是一種跟我們天工門非常相似的存在。”
陸子清好奇道:“怎麼說?魃妖的技術也很發達麼?”
“倒不是說技術,而是指它們的社會形態。”班輸公知道他們很難理解,詳細解釋道,“對我們天工門來說,一個人一生能掌握多少智慧,是命中注定的。你努力學會的、參悟的,都不過是你未來已經掌握的知識,你無法掌握在你死之前還未掌握的知識。”
聽起來是廢話?
但是陸子清幾人都點了點頭,不管你學會沒有,知識就在那裡,不會因為你現在還沒學會,而不存在。
班輸公問:“那麼掌握知識最快的方法是什麼呢?”
錦瑟道:“努力學習!”
須彌子道:“拜訪名師!”
陸子清:“……使用時間機器,找未來的自己開悟。”
班輸公對著陸子清點點頭,笑道:“不錯,你不可能掌握自己畢生都學不會的知識。那麼反過來,學習知識最快的方式,是讓過去的自己得到啟示而覺醒。對天工門來說,一個難題,隻要算對過一次就可以了。萬世輪回,我們沒必要重複計算,那是浪費時間,浪費我們寶貴的思考能力。未來的我已經通曉了天地間的無窮奧秘,掌握著法理本源,如果想要讓某一世愚昧的自己忽然開悟,十分簡單,因為知識本來就在那裡,隻需要讓這一世的我想通一下而已,所謂最關鍵的靈感,不過就是一個念頭罷了。”
“所以隻要天道允許,天工門就可以掌握超乎想象的奧秘。不會的沒關係,未來的我會告訴我自己的。除非這個難題,是許多世的我都未曾解開,需要這一世的我來達成的。天工門的智慧,因此不受時空的局限,我們將這個過程,稱為‘天啟’。”
“我們唯一不能觸碰的,就是天道法則,否則必遭反噬,萬劫不複。”
“而魃妖,竟是與我們十分相似。”
班輸公拿起魃妖的衣服碎片,苦笑道:“魃妖是憎惡生命、憎惡輪回的死亡信徒。和混沌中的許多妖魔一樣,它們並不想被吵醒,而是希望世界恢複到混沌最初的模樣。”
“你們看到的魃妖是僵屍,是人形對不對?”
“但其實這是因為它們受到了現世映射的影響,魃妖在我們這個世界,選擇了對它們最為有利的身體形態。”
divcass=”ntentadv”“它們已經滅絕過無數世界,因此才能以滅儘為名。它們掌握著恐怖的知識、法術,來自遠比我們先進的世界。有色界、無色界、有情界、無情界、有生界、無生界、有形界、無形界……”
“它們唯一需要的戰術,就是想起來,要如何滅絕一個我們這樣的世界。”
“每一個世界都有每一個世界的規則,它們必須要想起來,然後按照這個世界的條件,從魂靈狀態獲得肉體,再迅速重建大軍,發展科技。”
“對它們來說,沒有過去和未來,但卻擁有無窮世的記憶,多到麻木,早已超越了我們的想象。”
班輸公越說越是令人不明覺厲,而他和天工門的人,卻都是鬥誌昂揚,仿佛是見到了宿命之敵。
是未來更強大,還是永恒更強大?
仔細想一想,其實很容易讓人絕望的。
說不定當你修煉成仙,成為上仙,一直牛逼下去,曆經無窮世之後,你麻木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隻魃妖,開始渴望一切都歸於混沌。哪怕是一隻黴菌,你都會嫌它吵鬨。
大家決定還是不看這隻魃妖了,這種過於高級的存在,交給天工門就好了,不如去看看陸子清要做的好東西。
班輸公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有許多鎮界獸衛兵和神匠在忙碌的地方,這裡的神匠都在認真地討論一些他們根本聽不懂的問題。
冷正寧和玉芽、岩蟒都分彆被一群神匠圍著,朱雀也在這裡,身上掛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不同用途的實驗體。冷正寧的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盔甲,把他的鼻孔都罩得嚴嚴實實,他想跟陸子清招招手都做不到,因為那盔甲上布滿了管線。岩蟒少年的手裡,則拿著一把巨大的由光芒凝聚成的刀,他替大家向陸子清揮了揮手,一臉興奮。
玉芽的手上和腳上,則戴著鐐銬一樣的東西,也連接著管線,她用悲憤的目光瞪著陸子清,大聲道:“大惡人!你明明說我不是來當沙袋的!”
神匠們似乎調整完了,全都躲開,一頭猩猩鎮界獸立刻衝了上來。這鎮界獸是個猩猩的造型,但是手裡拿著魃妖的大砍刀,看上去跟不遠處正在被研究的那隻魃妖,倒也有些相似。隻見猩猩鎮界獸衝過來,對著冷正寧就是一刀,把冷正寧給劈得像滾地葫蘆一樣倒飛出去,身上的管線全都扯斷了。
然後那頭猩猩鎮界獸又向著玉芽衝過去,玉芽尖叫:“你不要過來呀!”
玉芽用力揮手,她手上的手環亮了,營造出一麵金光凝成的盾牌,被猩猩鎮界獸一刀劈碎。玉芽口吐芬芳倒飛了出去,看著賊可憐。然後猩猩鎮界獸對著玉芽追殺過去,噴吐出一片紅霧,居然是咒霧。隻見玉芽的身上自動開啟了結界,將咒霧擋住。咒霧中密密麻麻的蠱蟲蠕動著,令這猩紅的霧靄看起來,像一隻巨大的魔爪正在對著玉芽舞動,格外可怖。
這片咒霧努力了很久,都無法侵入玉芽身邊,便開始向著四周流動。然而立刻就被四周那些大象造型的鎮界獸,用鼻子全都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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