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初似乎並沒有想到蘇知阮還記得這個,但他答應下來,“我帶你去。”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從涼亭走出去。
這時候時間還很早,雖然是冬天,但太陽懸掛在天際,白的晃眼,蘇知阮裹緊了大氅,相比較她來說,傅淮初穿的就比較少了,他隻穿一身長袍,手腕的腕骨露出來,青筋賁發,弧度優美,常年習武和握筆處理公務,讓他的手上起了一些繭子,很薄,很漂亮。
他長發隻用一根發帶束起,並沒有用發冠,和往常恪守規矩清貴的太子殿下不同,這時候的傅淮初瞧著有些仙氣飄飄。
蘇知阮定神,跟在他身後往後院走去。
還沒到後院,蘇知阮便能看到蒸騰的霧氣在上升,後院中有一處月牙形狀的溫泉,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這裡不算大,但收拾的乾淨,踏進去一步之後,整個人的身上都是暖意融融的狀態。
“要進來試試水溫麼?”傅淮初走過去,在霧氣中,她看不清傅淮初的容貌,隻能見到他伸出的大手,“或許你也可以進來放鬆一些,溫泉無需太久,一刻鐘左右就好。”
“好,”蘇知阮褪下外衣,走到傅淮初身邊,和他並肩坐在一起,她突然看到手邊有一個壺,便問道,“這是什麼?”
“酒壺,可以小酌兩杯。”傅淮初坦然接過酒壺,順手給她倒滿一杯酒,“嘗嘗?這個和剛才的酒不同,要更烈一些,是西域進貢來的。”
蘇知阮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初入口,隻是能感受到比剛才的酒要更有勁一些,但當一杯酒下肚後,她頓時感受到喉嚨有一股火辣辣的刺激,仿佛能夠麻痹人的精神,能夠將人墜入夢境一般。
傅淮初給她倒一杯酒後,便下去試了試水溫。
不成想,待他轉身回來,見到蘇知阮已經醉倒在一邊了,她身上穿著裙子,裙擺已經有一半都在溫泉中,漂浮在水上,而小腿以下,已然有一多半沉入了水中。
雪白,修長,纖細。
三年前,他曾經完完全全地見過。
這樣想著,傅淮初的眼神都變得深暗下來,他聲音低啞,“阮阮,醒醒。”
女子酣然入夢,手臂枕著頭,原本盤好的發髻,已經有一半散落下來,落在溫泉中,柔軟又馨香,像是進入了一場永不會醒的夢一般。
“我給你擦乾頭發,然後帶你回床榻睡吧。”傅淮初見她頭發濕淥淥,便想著用毛巾給她擦乾頭發再睡覺。
就在他擦了第一下的時候,蘇知阮突然醉眼朦朧地醒來了,她捂了捂自己的頭發,迷迷糊糊看向傅淮初,見他似乎是一個很熟悉的人之後,便又倒了下去,嘴裡還是呢喃著,“你……”
“阮阮,你是放心我相信我的,對麼?”傅淮初見她如此,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剛才是清醒的,但一杯接著一杯,最後竟然把自己喝醉了,根據傅淮初對她的了解,如果這是一個她不了解,甚至是不信任的地方,那她斷然不會這麼做。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情頓時大好。
在給蘇知阮擦乾頭發之後,傅淮初便抱著她回到自己的臥房,除掉濕漉漉的衣服後,給她穿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讓她躺在他的塌上睡覺,而他緊隨其後,也躺了下來。
蘇知阮動了動眼皮,卻在下一秒,她把手直接伸到了傅淮初的被窩之中。
床並不大,帷幔落下來之後,更是堪堪隻能容納兩人,她的動作太突然,傅淮初甚至無法躲閃,頓時便被她抓住了要害。
就在這一刻,傅淮初能夠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醉酒之人……會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