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李簡安實在沒忍住感歎了一句,“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
賀風萬分震撼,非常講義氣地摟著她的肩膀,一臉不認同地開口勸慰,“我靠,你怎麼突然這麼說話,不要這麼消極嘛,把我嚇一跳。”
李簡安一臉你又在搞雞毛的樣子望著他,臉頰抽動幾下,抖開賀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過沒抖開。
賀風那白癡以為李簡安犯羊癲瘋了,於是更加用力地按住李簡安的肩膀,生怕她等下抖急眼了要衝到前麵一群人的身上去,把他們通通撞地人仰馬翻。
“……”感覺跟此種人天生不是一個腦回路,李簡安偷偷摸摸犯了個白眼,開始解釋說,“我是說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磕cp,看小說磕,看影視劇磕,看點漫畫也磕,隻要是兩個順我心意的人我就開始自動拉郎配了,懂不懂啊你。”
“……”賀風不太懂,隻是有些無語,虧他剛剛還這麼擔心李簡安突如其來的意誌消沉。“你下次說話能不能直接一口氣全說完。”
“你自己理解偏頗我有什麼辦法,早就說了咱倆尿尿都尿不到一個壺裡麵去。”
謝洄年在這個當口突然回頭望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把頭轉回去了。
就知道賀風昨天跟他說的這句話八成是從李簡安這裡學來的,兩個人有事沒事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學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廢話。”賀風嗬嗬冷哼兩聲,“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咱倆尿尿肯定尿不到一個壺裡麵去啊。”
李簡安現在已經懶得理會這個二百五在情急之下把兩個人的性彆都搞混的失誤,隻是眼睛直視前方人群然後鎖定一個人,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幾秒鐘,又側頭瞥了幾眼賀風。
沒有任何前搖,語出驚人道:“你和林昭兩個人要是不仔細琢磨性格的話,外表看上去倒是還挺配的嘛,嘿嘿。”
賀風差點用口水把自己給嗆死,剛剛無論李簡安怎麼抖動都甩不開的手現在猛然縮回來,然後一把子捂住李簡安的嘴巴,結結巴巴道:“你、你不要瞎說啊!等下讓彆人聽見了怎麼辦!”
李簡安嘖了一聲,一把扯開賀風的手,“放心,我剛剛說得很小聲的,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再說了,我就隨口一說,你彆語氣激動地跟我把你孩子抱錯了,然後十八年後才發現真相換回來一樣驚慌失措好不好。”
“……”尼瑪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破比喻,“哎呀,總之你彆開這種玩笑了,真的怪嚇人的。”
“你覺得嚇人個什麼勁,要嚇人也應該是林昭聽見這話感到嚇人,畢竟你腦子這麼笨,你和她的智商加起來也不超過五百,她一百八,你二百五。”
再度沉默半晌,賀風嗬嗬冷笑兩聲,“你給我滾遠點吧。”
“好嘞,小女子聽令。”說完立馬蹦蹦跳跳跑去挽著陸早早的胳膊了。
留下獨自在原地風中淩亂的賀風。
下午四點左右結束了學習民族非遺文化的安排,然後又讓大家在這個古鎮上隨意逛逛,但是七點之前必須在指定地點集合,然後坐學校安排的車回酒店。
並提醒大家回到酒店之後也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十點半之前務必回到酒店,會派遣不同的老師過去酒店房間抽查,有學生在規定的時間內還逗留在外,一律寫檢討反思,再嚴重一點的記過處分,後果自負。
陸早早來之前就知道這裡有一個非常大的花鳥魚蟲市場,現在得了空,就非常想要去逛一下,知道李簡安對這些東西其實不太感興趣,陸早早讓她不要勉強陪自己前去,去找其他要好的同學逛商場或者市集都行。
李簡安本來不同意,但是在陸早早幾番勸說下終於同意下來,然後說要是陸早早一個人逛得無聊就立馬過去陪她,記得及時發信息。
分彆過後,陸早早自己一個人開始在偌大的市集裡慢慢悠悠地閒逛。
本來想要買幾捧鮮花,但是想了想這不是在家裡不好打理也不好照顧,而且馬上就要走了,於是挑選了幾束當季的鮮花讓店員包紮好之後,準備晚上回去的時候帶給李簡安當作小禮物。
鮮花店老板在櫃台邊還養了一小缸魚,魚群在裡麵不停地遊弋,魚尾擺動的姿勢很漂亮,魚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陸早早付過錢之後彎腰盯著那缸魚看了幾秒。
起身準備走的時候,聽見後麵傳來一聲十分清亮的嗓音,“老板,有什麼花推薦嗎?”
陸早早回頭,看見一個非常眼熟的人,有點恍然地回想了幾秒,突然記起上一輩子在一個宴會上見過對方,他們在池塘邊緣曾經短暫地說過幾句話,聊了一下天。
這種非常出眾的麵容和極其溫潤的嗓音很容易讓人記住,而且陸早早直到現在為止還記得他在臨走前對著自己說的那番話,生活不是一帆風順的,能夠乘風破浪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直至今日,她終於深以為然。
而且在陸早早非常不自信地否認自己後,對方還笑著鼓勵她世界上沒有人生來就是掌控和了解一切的,所以她也算個有些厲害的人,這是陸早早過去那些年很少能聽見的非常直白和純粹的誇獎。
所以在遙遠的記憶裡把這個人檢索起來倒也算不上什麼很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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