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一般這種情況下,起碼還會有一兩個替補隊員。
上半場也已經打完,賀風挨著李簡安坐下,剛剛那場球屬實打得有些累,全身汗津津的,衣服被他撂上去一半,肩膀寬闊,露出健碩飽滿的肌肉線條。
邊上有女生給他遞水,賀風習慣性地露出那種春風拂麵的笑容,真心實意地道了句謝謝,還順手把瓶蓋扭開把水喝了,引得一群女生紛紛大著膽子來給他送水。
李簡安頗有些嫌棄地往旁邊擠了擠。
賀風把手一揮,渾不在意但又很是自滿地說:“哎,知道我身材好,彆那麼害羞。”
“……”
下半場開始,謝洄年突然出現在體育場館內,還換上了臨時替補的籃球隊服,背後的序號是“十四”。
陸早早眼皮有些沉,但是被不遠處一陣喧鬨吵醒了,旁邊的賀風似乎也蠢蠢欲動起來,陸早早把眼睛睜開的時候,還隱隱約約還聽見他罵了一句臟話。
順著吵鬨聲音的端源看過去,陸早早看見謝洄年溫馴英挺的一張臉,和他身後那個數字十四,心臟像是瞬間漏掉一拍,又很快恢複正常運轉——上輩子,謝洄年也是令人矚目的籃球十四。
不知道該說巧合還是命運的刻意安排。
謝洄年作為替補中鋒上場,但完全不是中鋒的打法,幾乎承擔了一大半的位置,無論是防守控製還是截位起跳,都異常凶猛迅速,幾乎帶著壓抑過後的一絲殺伐凜然氣質。
衝地人節節敗退,措手不及。
之前落後一點的比分很快被追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超。
所有人的好勝心都被激得愈發高,一場比賽越打越猛烈,越打越凶狠,幾乎像一群狼在環伺而動,爭取獵物。
周圍的呼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把體育館掀翻。
整個場館內大概隻有兩個人還稍作平靜,一個是賀風,一個是陸早早。
前者全程都在皺著眉,似乎對上場的某個人產生了極大的不滿,一張臉沉得可怖。
後者顯然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所以不以為然,很沉靜地睜眼觀摩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籃球賽終於結束。
打得很好,很完美,幾乎毫無破綻,天衣無縫。
可是臨下場的時候,陸早早卻看見謝洄年手輕輕地碰了一下膝蓋,然後很輕地擰了下眉,那就是下意識的舉動,隻是極短極快的一秒鐘,甚至可能一秒鐘都沒有——
可是那瞬間就像是在陸早早腦海中定格,然後一幀一幀慢放,最後又讓她產生了那個疑問。
抱著懷疑的態度,陸早早問得小心翼翼,“謝洄年……他腿是不是受過傷?”
十一月中旬的寒天,李簡安還仍舊嗦著冰淇淋甜筒,睜著一雙眼睛懵懂地回答,“沒有吧,我看他走路虎虎生威得很啊,還很帥呢。”
忽略李簡安亂七八糟、意味不明的成語用法,賀風沉默了一秒,盯著陸早早的臉問,“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你當我沒問好了。”
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屬於隱私,陸早早覺得還是算了。
沒想到賀風意味不明地突然笑了一下,“你觀察得還挺仔細,他的腿確實受過傷,大概十歲的時候,出了場很嚴重的車禍,那時候雙腿都站不起來,下半身近乎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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